“我已经派人往北山去了。”
“谁去的?”
“周副统领带四名好手,骑最快的马。”
“不够。路上有毒虫野兽不说,断崖地形复杂,找一根藤至少要一个半时辰。等他们回来,人都凉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
她看着昏迷的风宝,又看看地上躺着的弟子,忽然站起身,摘下腰间最后一个药包。
“我有个办法,不一定行,但得试。”
尉迟逸风盯着她:“说。”
“七阴瘴最怕极寒之气。寒潭草能降体温,但我需要一个活体容器,把药性先引进去,再通过它传给其他人。这个人……或者动物,会承受双倍毒性。”
尉迟逸风明白过来:“你要用自己的身体做药引?”
“我不是唯一人选。”她低头看着风宝,“它比我更快察觉危险,比我更早预警。这一路,它一直在替我们挡灾。”
她说完,将剩下的寒潭草全部塞进嘴里嚼碎,咽下去一半,另一半涂在风宝鼻尖,让它靠气味吸入。
然后她割破指尖,把血滴进风宝喉间,双手按住它胸口,一下下挤压呼吸。
时间一点点过去,风宝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羽毛再次炸起,像是体内有什么在冲撞。它突然张嘴,喷出一口黑血,落在地上嗞嗞作响。
严冰雪松了口气:“药性进去了。”
但她脸色也跟着发白,额头冷汗直流。刚才那一番操作耗尽心力,加上之前吸入少量毒气,此刻头晕目眩。
尉迟逸风扶住她肩膀:“你怎么样?”
“没事。”她甩开晕感,“现在要等。如果顺利,半个时辰后它会开始发热,那时候就能把药气反哺给其他人。但如果……”
如果失败,风宝会先死,她也会因失血过多陷入昏迷。
她坐在风宝旁边,一只手搭在它胸口测心跳,另一只手握紧空药囊。
远处火势渐小,屋顶残敌已被清除。可没人敢放松。倒下的十几人仍在痛苦喘息,有的已经开始说胡话。
慕容轩被人扶回来,右臂缠了布,脸色发青。他靠在墙边坐下,看着严冰雪。
“你觉得它能挺过去吗?”
她没回答,只是轻轻拍了拍风宝的翅膀。
风宝的呼吸忽然变得沉重,身体温度快速上升。她伸手一试,烫得吓人。
“来了。”她低声说。
她立刻招呼两名尚能行动的弟子,让他们把中毒最重的两人抬到近前,将风宝放在他们胸口之间,让它散发的寒气渗入对方肺腑。
不到片刻,其中一人咳嗽两声,吐出一口黑痰,呼吸平稳了些。
有效。
她刚想说话,风宝突然全身一僵,脖子后仰,发出一声尖利到不像禽类能发出的鸣叫。
接着四肢抽搐,眼睛翻白,心跳骤停。
严冰雪一把将它抱进怀里,大声喊:“拿针来!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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