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运全神贯注于策论试题,其文思如泉涌,落笔有神。
策论方毕,正值考核中途,方运心有所感,并未停笔,继续写道。
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诗句一成,异变陡生。
诗句方成,方运面前的试卷骤然爆发出冲天才气,青光大盛,直冲云霄。
文枢广场上空,风云变色,原本晴朗的天际瞬间被青海长云笼罩,长云如怒涛翻涌,使得远方的雪山仿佛都暗淡下来。
一座孤城虚影在云层中若隐若现,与遥不可及的玉门关形成凄冷而壮阔的边塞画卷。
紧接着,空中传来黄沙呼啸之声,恍惚间众人仿佛置身大漠,眼见金甲虚影在风沙中百战磨砺,甚至出现了破损的痕迹,耳边是战鼓号角之声。
最终,所有异象收束,凝聚为一道决绝的意志,不破楼兰终不还。
这意志化为一道横贯长空的璀璨诗光,稳稳落入考场中央的文碑之中。
文碑先是沉寂一瞬,随即爆发出七色光华,光华中央,隐约有“镇国”二字浮现片刻才缓缓消散。
这惊天异象让全场先是一片死寂,随即爆发出冲天声浪。
“诗成镇国!是镇国诗!方运师兄竟在考场上作出了镇国诗!”
“引动如此多异象长云、孤城、黄沙、金甲……诗中所写,竟显化!这需要何等深厚的才气与强大的意象掌控力?”
“诗意化形,文碑镇国!此诗不仅才气冲霄,更引动边塞英魂战意共鸣!此子之才,非池中之物!”
“好!好一个‘不破楼兰终不还’!壮怀激烈,当浮一大白!”
“得徒如此,夫复何求!”
林破君首当其冲,面色铁青。
方运诗成刹那引动的才气风暴,让他周身气势为之一滞。
他指节发白,眼中震惊迅速化为熊熊妒火:“方运,休要得意!区区镇国诗,不过是词藻堆砌,哗众取宠!沙场之上,靠的是实打实的修为,而非这等虚文!幻境试中,我必亲手碾碎你这份可笑的自傲!”
楚狂眼中精光爆射,不复慵懒,传音带着欣赏:“有意思!小子,你这诗里,有杀伐气,有铁血魂,更有一股子不死不休的韧劲!这‘楼兰’,指的恐怕不只是边患,更是心中块垒、道途障碍吧?此诗,对我胃口。林破君那蠢货,根本不懂诗中之魂。幻境试,或许真有机会联手‘照顾’他一番。”
考核时间结束,所有试卷在才气牵引下化作道道流光,飞向考场中央那巍峨的文碑。
文碑嗡鸣,光华大盛,开始逐一映照、评定各份试卷的优劣。
碑身之上,一道道名字伴随着才气光柱的高度开始显现,引得全场目光聚焦。
首先亮起的是众多进士境学子的成绩,才气光柱大多在一尺到三尺之间波动,引得台下阵阵议论,已算优秀。
紧接着,几个名字的光芒陡然亮起!
“周汀兰,才气光柱,四尺三寸!引动法尺虚影,律法森严!”
“南宫晓倩,才气光柱,四尺七寸!隐有凤鸣之声!”
随即,一道充满野性与煞气的暗红色光柱猛地窜起,高度竟直逼五尺!
“楚狂,才气光柱,四尺九寸!光柱凝实如血玉,煞气逼人!”
众人惊呼。
“翰林初期的修为,竟有接近五尺的才气!这楚狂果然可怕!”
“四尺九寸!只差一寸便能达到五尺‘鸣州’的标准!这楚狂……真的只是翰林初期吗?”
“他的才气光柱凝实如血玉,煞气逼人,这绝非闭门苦读所能得!那是真正经历过尸山血海,才能淬炼出的气息!”
“更可怕的是他那文章的角度,刁钻狠辣,直指人性与利益核心,完全不似正统书院教化出来的路数。此人来历,绝对不简单!”
“查!立刻去查!这楚狂究竟是什么来头?翰林初期便有如此实力,绝非无名之辈!”
“据传他独来独往,像是突然从边荒冒出来的,此前籍籍无名,仿佛石头里蹦出来的一样!”
“如此战力,如此心性,却甘于寂寂无名,直至州试才一鸣惊人……所图必然甚大!”
然而,未等众人从楚狂的成绩中回过神,一道凌厉无匹、带着金戈铁马杀伐之意的银色光柱,如同一柄出鞘利剑,悍然冲破五尺大关,并且势头不减,最终稳稳停在了六尺一寸的高度!
“林破君,才气光柱,六尺一寸!银光耀世,杀伐冲霄!”
全场爆发出震天惊呼!
“六尺一寸!超过了五尺鸣州的标准!林破君的文章,已臻鸣州之境!”
“不愧是血剑侯府的天骄!翰林中期巅峰的修为,加上军中历练的底蕴,竟真让他作出了鸣州之文!”
“太强了!鸣州之作啊!看来此次文试榜首,非林破君莫属了!”
林破君嘴角傲然,冷眼瞥向一旁的方运,眼中尽是挑衅与不屑,鸣州之作,足以傲视同侪!
他嘴角讥诮,声音灌注了翰林境的才气,清晰地压过了全场的嘈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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