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抱臂靠在垛口阴影中的楚狂,舔了舔嘴唇:“终于轮到老子活动筋骨了。”
他没有多言,身影一晃,瞬间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他已出现在城外,沿着战场边缘的阴影疾驰,所过之处,那些落单的、负责外围警戒的蛮族哨探,甚至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喉间喷血,软软倒地。
楚狂的身法诡异莫测,出手狠辣无情,专挑蛮族指挥节点和萨满下手。
“走!”
林破君见状,聚集起残存的人马,朝着楚狂打开的缺口亡命冲去。
一路上,不断有人倒下。
当林破君浑身是血,被楚狂和仅存的几十名伤痕累累的士卒拖着、扶着,踉跄逃回铁壁堡吊桥之下时,出征时的三百精锐,已十不存一!
城头放下吊篮,将这群残兵败将拉上城头,景象凄惨无比。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但下一秒,强烈的屈辱和不甘淹没了他。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方运,声音嘶哑。
“方运!再给我三百人!不,两百人就行!这次我摸清了他们的埋伏点!只要避开萨满的主力,直扑右侧山脊,一定能撕开缺口!我还能战!我一定能斩了兀术!”
方运轻轻摇头,发出一声冷嗤:
“呵。”
“林破君,你还没明白吗?”
“你不是败在兵力不足,也不是败在情报有误。”
“你是败在你的傲慢,败在你一厢情愿地以为,蛮族主帅会像戏文里的蠢货一样,坐在帐中等你去砍!”
“你带多少人去,结果都一样。”
“不过是多送些人命,去填蛮族早已挖好的坟坑罢了。”
“你现在要做的,不是再要人手去送死,是想想怎么带着剩下的人,守住这座城,活下去。”
城头一片死寂,唯有林破君粗重的喘息和压抑的呜咽声。
方运话音未落,城外蛮族大军本阵,号角声陡然变得高亢急促。
咚!咚!咚!
“呜——嗷——!”
地平线上,黑压压的蛮族主力军团开始整体向前推进。
蛮族主帅兀术显然失去了耐心,或者说,林破君失败的夜袭让他看到了守军力量的虚弱,决定一举碾碎这座孤城!
“全军迎敌!”方运的嘶吼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嘈杂,他一把提起瘫软在地的林破君,塞给旁边一名子弟,“带他下去!其他人,各就各位!项鼎,堵死城门内侧!墨渊,所有机关弩最大射程覆盖攻城塔楼!冰澜,清音,随我上箭塔,压制敌军萨满和指挥官!”
生死关头,没有人再顾得上内部的纷争与口角。
面对如同潮水般涌来的敌军,城头上的天才们再无保留,纷纷亮出了压箱底的本事。
项鼎独自镇守在破损最严重的城门段,直接站在了城垛之上,巨斧挥舞成一道死亡旋风,蛮族士兵刚借助云梯冒头,便被连人带梯子劈碎。
楚狂根本不固守一处,而是在城头战线闪现,常常是剑光一闪,数名蛮族士兵便拦腰而断,他所过之处,留下的只有残肢断臂和蛮族士兵惊恐的眼神。
南宫晓倩与周汀兰两位进士巅峰的世家贵女,一人专门点杀敌军中的小头目,另一人则对蛮族巫术产生压制效果,两人背靠背作战,效率极高。
赵冰澜护在方运侧翼,剑光过处,寒气四溢,不仅能冻结敌人动作,更能在地面形成薄冰,让攀爬的蛮族士兵站立不稳,纷纷坠落。
沐清音位于相对安全的大后方,焦尾古琴在她手中起了无可替代的辅助效果。
方运 屹立在最高的箭塔上,既要指挥全局,调动兵力堵住一个个被突破的缺口,又要亲自出手。
他不再吟诵长篇诗篇,而是口吐真言,言出法随!
“风!”
“盾!”
“裂!”
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文宫内的才气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消耗着。
然而,个人的勇武在战争的巨轮面前,显得如此渺小。
蛮族的兵力优势太大了!守军每一个人都要面对数倍甚至十倍的敌人!
城防多处出现缺口,蛮族士兵如同蚂蚁般源源不断地涌上来,守军士卒伤亡惨重,不断有人倒下。
项鼎浑身是伤,如同血人;墨渊的机关材料即将耗尽;楚狂的喘息也变得粗重;就连沐清音的琴音,也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滞涩。
整个铁壁堡,随时可能沦陷。
方运环顾四周,看着身边苦苦支撑的伙伴,看着城下依旧望不到边的蛮族大军,一颗心不断下沉。
难道……这铁壁堡,真的注定无人能够生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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