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老头爷俩从后门走到院后的时候,元老太果然在嚎啕大哭。
看到他们两人,立刻止住了哭声。
“老头子,老三,你们终于来了,呜呜……”
天知道他们又饿又冷且还生着病呢,居然就这样在寒风中等了那么久。
“老大,你怎么样?老三,来背着你大哥回家。”
元老头没有搭理元老太,对她肿成猪头的脸像是没有看到一样。
只将目光放在长子身上,伤筋动骨一百天,老大的身子一定要养好了,绝对不能再出岔子。
家里以后的活估计就要指望老大了。
老二那个白眼狼这次有可能要脱钩,明显地不听使唤。
元老三一听,立刻后退一步。
“爹,你在开什么玩笑?就我,我还背大哥?我连他一条腿都扛不起来。
再说了,我马上就要下场了,这关键的是时候,要是我的身子累出来什么问题,岂不是又要错过这次机会?”
想到老三说这次稳中,元老头点了点头,“对,对,不能让你干,你安心读书就好了。”
接下来,元老头往返两趟,中途休息又休息,好不容易才将元老大娘俩给搬到了屋子里。
娘俩全部安置在东边的老两口房间,没办法,西屋已经被烧了一半,四处全是黑色的灰。
“爹,还得想办法将孩子娘扶进来,她体热严重,可不能因为这点事儿就将命交待了。”
元老大终于在自己有了满满的尿意后才发现如果少了元大嫂,家里人的日子还真不好过。
只得让爹去将媳妇给扶进家里来。
元老头点了点头,再次敲开了隔壁张家的大门。
开门的正是张婆子,见门外站着的人是元老头 ,‘嘭’一声,大门再次被关上了。
“滚,以后不要来我家门口晃悠,不然我放狗咬断你的腿!”
元老头有点儿懵,昨天打交道不是还开开心心的吗?今天怎么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了?
也没有其他人能方便叫,元老头只得四下瞅瞅没人,然后一把将元大嫂的胳膊架在自己肩膀,快走几步将人半扛着进了院子。
西屋又是水又是黑灰,他也只得将元大嫂放在堂屋的椅子上。
刚想坐下来休息,元老头突然看到大门外那个送药的药童来了,连忙迎了上去。
“一共三副,全是一个疗程的药,师父已经给分好了,每次三碗水熬成一碗就可以了,一剂可熬两到三次。”
小药童诧异的看着和上午来时截然不同的院子,仍旧不忘将师父的叮嘱告诉元家人。
待小药童离开,元老头赶紧将元老三叫来,让他给他们几个人煎药。
他还得去找孙子,家里这摊子没办法,只能交给老三。
“爹,我熬药没有问题,可是家里好像连一个完整的锅碗都没有了,我拿什么煎药啊?”
非常现实的一个问题,就是现在去买,也得往返镇上两个时辰,回来天都黑了。
元家人从昨天受伤到现在,看了三茬子大夫,至今一副药都没有喝到自己嘴里,全靠死扛+指疼针+命硬。
也真真的倒霉到家了。
“你去你三叔家借一下不就行了?”
老二元来金和自己家早些年因为分家闹得,早就断绝来往了。
老三元有财虽然和自己家来往不多,但是想必借个陶罐还是可以借来的。
“熬好药一定要先让他们喝了,就老大那身子,万一也体热起来,那真的就危险了,你记住了吗?”
元老头叮嘱着小儿子。
“记住了!”
元老三一脸的不耐烦,“爹,午食还没有吃呢,要不要先做午食再熬药?”
元老头眼前一阵发黑,老三的心咋弄大?家里都人仰马翻了,他能想到的,念念不忘的居然是午食。
“吃吃吃,你先去借陶罐回来!”
景恬正带着三小只在靠近山脚下的地方捡柴,他们没有往山上爬。
“娘,我们不往山上爬一点儿吗?那边有枯枝。”
元奕程指了指半山腰上的那些树。
景恬摸了摸大儿子的头,“老大,有句话叫‘望山跑死马’,说得就是你看着山离你很近,实际是当你走起来的时候,你会发现非常非常远。”
边说着她还边伸手指了指元奕程之前指的那个方向。
“你看着在半山腰,但是山里的路崎岖,我们走不到半路天就要黑了,你们还小,山里危险多,我们没有必要为了一点儿柴去拿我们的命来冒险,懂吗?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命更重要。”
元奕程三个人听景恬说这样的话,看样子都有点儿理解不了。
景恬也不欲给他们讲解大道理,只给他们打了个比方。
“比如我们上山遇到了山匪,对方有一群人带着武器让我们交出身上的钱财,我们只有四个人,你们说,我们要怎么办?”
彤彤最先发言,“凭什么给?娘,打他们,打死他们!”
说着还挥舞着小拳头。
景恬摸了摸彤彤的头发,将目光转向元奕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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