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世,班霍夫大街。
这条被誉为全球最富有的街道一如既往地平静优雅,百年历史的银行建筑沉默地矗立在深秋的阳光下,橱窗里陈列着价值连城的珠宝和手表,行人步履从容,仿佛与世间的纷扰毫无关系。
林晚星坐在街角咖啡馆的二楼窗边,手中捧着一杯已经凉透的咖啡。她穿着一件深灰色大衣,戴着一顶宽檐帽和墨镜,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亚洲游客。但她知道,自己身后至少有两组人在关注着她:一组是江辰风安排的安保人员,另一组则身份不明——可能是陆振英的人,也可能是其他势力。
三天前,她乘坐那艘潜艇抵达了地中海的一个小港口,然后转乘私人飞机来到瑞士。整个过程隐蔽而迅速,没有留下任何可供追踪的记录。江辰风没有同行——他必须留在国内,应对陆振英的反扑和国际商业调解中心(IBC)的听证会准备。
“林小姐,时间到了。”坐在她对面的男人低声说。他叫李文,是江辰风在瑞士的长期合作律师,五十多岁,精通国际法和瑞士银行业务。
林晚星点点头,将最后一口咖啡喝完。两人起身,走出咖啡馆,沿着班霍夫大街向苏黎世中央火车站方向走去。
火车站并不远,步行只需十分钟。312号寄存柜位于车站地下二层的一个僻静角落,这里人流量相对较少,监控摄像头也有盲区——这是江辰风精心选择的位置。
李文用电子设备扫描了周围环境,确认没有异常信号。“安全。你可以开始了。”
林晚星走到那排寄存柜前。312号柜位于最下一排,是一个中等大小的金属柜。她拿出那把黄铜钥匙,插入锁孔。
钥匙转动顺畅,发出轻微的“咔哒”声。柜门弹开了一条缝。
柜子里果然如江辰风所说,只有一个防震防水的密封盒。林晚星取出盒子,迅速关上柜门。整个过程不到三十秒。
两人没有在车站停留,立即返回地面,坐上一辆等候多时的黑色轿车。
车内,林晚星打开密封盒。里面是一台经过特殊加密的平板电脑,还有一张瑞士银行的凭证卡片,上面印着苏黎世联合信托银行的标志和一串编码。
“这台电脑需要你的指纹和虹膜双重验证才能解锁。”李文说,“银行那边,也需要你的DNA样本。江先生已经安排好了,我们现在直接去银行。”
轿车驶过利马特河,穿过老城区的石板街道,最终停在一栋不起眼的灰白色建筑前。这里没有显眼的招牌,只有门旁一块小小的黄铜牌,上面刻着银行的名字和成立年份:1843。
“私人银行的门槛很高,通常只服务家族客户。”李文一边引路一边低声解释,“陆老爷子是这家银行超过四十年的客户,他的保险箱权限设置非常特殊——需要两位不同血缘的直系后裔同时验证才能开启。理论上,这应该需要陆振英和陆清云都在场。但老爷子在遗嘱中增加了一个特殊条款:如果他指定的‘第三方受益人’提供特定的生物样本,可以替代其中一位直系后裔。”
“第三方受益人……是我?”
“对。”李文点头,“当年你出生后,老爷子秘密保留了你的脐带血样本,存放在银行的生物样本库中。这是开启保险箱的生物密钥之一。另一个密钥,是陆清云女士的指纹——她昨天已经抵达苏黎世,同意协助你。”
林晚星停下脚步:“陆清云在这里?”
“在贵宾室等候。”李文看着她,“林小姐,如果你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一旦开启保险箱,里面的内容就会成为正式记录,无法再隐藏。”
“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打开它。”林晚星说。
贵宾室在银行地下三层,需要通过三道厚重的防爆门。房间不大,但装修典雅,墙面是深色胡桃木,地毯柔软厚重。陆清云已经坐在一张沙发上,面前放着一杯红茶。
看到林晚星进来,她站起身,表情复杂:“你来了。”
“陆女士。”林晚星点点头,没有多余寒暄。
一位穿着深色西装、头发花白的银行经理走进来,他自我介绍叫施密特,是负责这个保险箱的客户经理。“各位,根据客户生前设定的条款,开启7号保险箱需要以下条件:第一,两位授权人的生物识别验证;第二,特定第三方受益人的DNA样本匹配;第三,开启过程需要全程录像并有三名银行高级职员见证。”
他看向陆清云:“陆女士,请将右手放在扫描仪上。”
陆清云照做。扫描仪发出绿光,读取了她的指纹和掌纹。
“验证通过。”施密特转向林晚星,“林小姐,请提供DNA样本。”
银行职员递过来一个无菌拭子。林晚星在口腔内壁轻轻擦拭,然后将拭子放入检测仪。仪器开始工作,屏幕上滚动着基因序列数据。
漫长的三分钟。
“DNA匹配成功。”施密特宣布,“样本与银行存储的1947号生物样本——登记名为‘陆星晚’的脐带血——匹配度99.97%。身份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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