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维多利亚凝视烛光中少年包扎伤口的背影。他忽转身,宝石在伤处映出血色:“今夜,你我共守的约定,比昙花更短暂,却比永恒更重。”
窗外,彼岸花悄然绽放,花叶仍不相见,但风,将一缕花香与叶息,第一次送至彼此鼻尖。
三、信笺焚烬,逆命之芽
维多利亚将赤血石藏入帐内暗格时,指尖颤抖如风中昙花。窗外,维塔部落的巡逻队正举着火把搜寻,酋长的怒吼声穿透夜色:“赤血石被盗,莫莫利亚,你可知罪?”
她望向熟睡的莫莫利亚,他胸口的绷带渗出血痕,眉间宝石在烛光下暗红如凝固的诅咒。昨日山谷中,他涂抹活昙花根茎的药粉已生效——验毒者宣称秘宝被窃,而真正的赤血石此刻正躺在她掌心。
帐帘忽被掀开,一封信笺裹着毒镖钉入木柱。维多利亚拆开封蜡,熟悉的昙花教暗纹刺痛眼底:“任务失败,即日起,取莫莫利亚心脏,以血祭昙花。”
信纸在她手中蜷缩成灰。师父的字迹如毒蛇缠上脊骨,而榻上的少年呼吸均匀,银发间竟落着一片昨夜山谷带回的彼岸花瓣——花叶本不相见,此刻却诡异地共生。
“你醒了?”莫莫利亚睁眼,瞥见她攥紧的信笺残片。他忽坐起,扯开绷带露出狰狞的伤疤:“维塔部落信奉赤血石能延命,却不知,它只是我母亲……被夺走的‘药引’。”他指尖划过疤痕,如抚过一道宿命裂痕。
维多利亚喉头哽住。传说中,维塔部落曾掠夺邻族圣女,其子嗣被烙下诅咒印记——那正是莫莫利亚眉间宝石的由来。
“你可知,昙花教为何以昙花为图腾?”莫莫利亚忽问,将一片枯昙花瓣置于掌心,“因为真正的昙花,能在死地重生。”他引燃信笺,火光映出他眼底燃烧的某种执念:“若你今夜杀我,我便如昙花凋谢;若你违抗教令……我们或许能种出一株,花叶同生的彼岸。”
帐外,酋长的脚步声逼近。维多利亚袖中毒针再次蓄势,却听见莫莫利亚轻笑:“你信吗?我早在你发间嗅到了背叛的气息,却仍愿赌一场。”他忽扯断她一缕发丝,缠于赤血石上:“这发丝,便是我们的新约——若你动手,我便点燃它,让维塔部落知晓,你才是真正的叛徒。”
僵持间,帐外传来厮杀声。一名黑袍人破门而入,正是昙花教暗使:“教主令,即刻取心!”匕首直刺莫莫利亚,维多利亚却本能地挡在他身前,毒针射出,暗使喉间血涌。
“你选了逆命的路。”莫莫利亚抚过她挡在身前的手臂,宝石映出血色誓言,“从此,你我便是共生之昙,死地同根。”
火光中,赤血石与发丝纠缠,窗外彼岸花忽在风中摇曳出罕见的叶影——花叶虽未相触,却似在暗夜里,悄然生长出相偎的轮廓。
四章:秘洞觉醒,共生之契
夜色如墨,维多利亚与莫莫利亚踏着满地彼岸花瓣逃离维塔部落。身后,追兵的喊杀声与火把的光影在山谷间蜿蜒,如一条噬人的赤蛇。莫莫利亚跛足疾行,银发在风中狂舞,眉间宝石随着心跳闪烁,仿佛燃烧的诅咒。
“跟我来。”他忽拽起维多利亚的手,转入一处被藤蔓遮蔽的岩洞。洞壁渗出的水珠凝成寒雾,石缝间零星点缀着逆生长的昙花——花瓣朝下,根系向上,违逆天地常理。维多利亚顿觉窒息,这洞中景象,竟与昙花教禁地密卷中的“逆生洞”插图如出一辙。
“这里……是维塔部落禁地。”莫莫利亚点燃火折,洞深处豁然显现一座石台,台上刻满古怪符文,中心嵌着一枚与赤血石同源的黑玉,“我母亲临终前告诉我,这洞能唤醒共生之契。”
维多利亚袖中毒针本能绷紧,却见他撕开衣襟,露出胸膛上蜿蜒的赤色纹路——那诅咒印记竟与洞壁符文同源。莫莫利亚将黑玉按入纹路中心,石台骤然震颤,血光如藤蔓般从符文蔓延至两人脚下,将他们的影子绞缠在一起。
“共生之契,需以血为引。”他声音沙哑,掌心划开一道血痕,“你我已共饮过蛇毒,发丝与赤血石相缚……今夜,让这洞见证我们的逆命。”血滴入符文,洞顶昙花骤然绽开,花瓣与根系同时生长,首次实现了花叶同生的奇景。
维多利亚被无形的力量拽向石台,她挣扎间瞥见莫莫利亚眼中燃烧的执念:“你信昙花一现的永恒吗?我们便是那株逆生的昙花——死地同根,共生不灭。”他的血与她掌心伤口相融,符文锁链般缠上她手腕,烙下一道与他诅咒印记相似的赤纹。
洞外追兵的脚步声逼近,但洞内血光已织成屏障。维多利亚在剧痛中听见莫莫利亚低语:“从此,你痛则我痛,你亡则我亡……这契约,比昙花教的毒誓更牢不可破。”
当追兵踏入洞口的刹那,血光爆涌,洞壁昙花凋零成灰,符文锁链却将两人裹入虚空。再睁眼时,他们已立于千里之外的雪原——正是维多利亚被遗弃之地。雪中,一株真正的昙花悄然绽放,花叶同生,根茎却浸在莫莫利亚眉间宝石滴落的血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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