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红绸下的阴影
夜幕低垂,蝉鸣渐歇。农历七月初七的夏夜,蝉蜕褪去最后一丝燥热,空气里浮动着槐花的香气。璃城五星级酒店的宴会厅内,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光芒,红绸铺就的长廊蜿蜒至舞台中央,宾客们的笑语与香槟杯的碰撞声交织成一片。这是苏璃与陆沉的婚礼,一场被媒体称为“世纪之恋”的盛典。
新娘苏璃身着手工刺绣的云锦婚纱,裙摆上的金线织就的鹊桥图案在灯光下流转着暗红的光泽。她站在化妆镜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的玉镯——那是母亲临终前交给她的,镯子内侧刻着一行小字:“七夕乞巧,红线缚命”。化妆师小雅正为她簪上一朵绢制的红玫瑰,花瓣边缘却诡异地渗出淡淡的血色。
“苏小姐,您的手在发抖。”小雅的声音带着一丝迟疑。苏璃抬头望向镜中,发现自己的瞳孔深处竟泛起一抹猩红,仿佛被滴入了一滴血泪。她深吸一口气,想起三天前那个诡异的梦境:织女站在银河畔,手中红线缠绕成绞索,牛郎的眼泪化作血珠坠入凡间,而她的身影与织女渐渐重叠……
宴会厅外,新郎陆沉正在与商业伙伴寒暄。他西装上的胸针是一枚银质的牛郎星图案,袖口却沾着一抹未干的红漆,像是被某种尖锐物体划破的痕迹。助理匆匆递来手机,屏幕上是匿名发来的短信:“血色婚礼今夜启幕,新郎新娘皆入局。”陆沉的瞳孔骤然收缩,但转瞬恢复了镇定,将手机塞进口袋,转身走向红毯。
宾客席间,一位身着汉服的老者悄然入座。他手中握着一本泛黄的《乞巧录》,书页间夹着一根断裂的红线。老人喃喃自语:“七夕红线本系姻缘,若以血染之,必成死劫……”他的目光扫过舞台,落在苏璃腕间的玉镯上,眉头皱成了深深的沟壑。
婚礼仪式准时开始。当牧师念到“无论疾病或苦难”时,宴会厅的灯光突然骤灭。黑暗中,宾客们的惊呼声此起彼伏。苏璃只觉腕间玉镯骤然发烫,一道红光自镯中射出,在虚空中织成一张血色蛛网。蛛网的中心,赫然浮现出一幅画面:一座古宅内,身着嫁衣的女子被红线缠缚,七窍流血而死,而墙上挂着的画像,竟与苏璃的面容有七分相似。
灯光重新亮起时,舞台上的红绸已被染成深红,仿佛浸透了鲜血。陆沉手中的婚戒不知何时裂开了一道缝隙,露出内里暗藏的符咒图案。宾客们惊恐地发现,每个人的座椅下都躺着一根带血的鹊羽,而那位汉服老者已消失无踪,只留下一句用血写在桌布上的警示:“七夕劫,破局者,断红线。”
苏璃与陆沉的指尖在交换戒指时相触,一股寒意自骨髓深处蔓延开来。他们知道,这场血色婚礼的序幕,才刚刚拉开……
二、乞巧谜局与古宅凶影
苏璃攥着发烫的玉镯回到家中,窗外残月如钩,将她的影子拉得细长扭曲。她将镯子置于檀木盒中,盒底竟浮现出一张泛黄的符纸,上书“七夕乞巧,血祭破厄”八字,朱砂字迹已斑驳如凝血。记忆如潮水涌来——母亲临终前曾喃喃:“镯中藏秘,非生死关头不可启……”
她颤抖着撬开玉镯暗扣,一缕红线缠绕的铜钥匙坠出。钥匙柄上刻着“鹊桥渡厄”四字,苏璃猛然想起,城中有一座废弃的“七夕古宅”,百年前曾是乞巧祭祀之地,每逢七夕便传出女子啼哭之声。她决定独自前往,而此刻,陆沉正站在书房窗前,凝视着手机屏幕上新的匿名短信:“钥匙开凶宅,红线引真相。新郎新娘,生死同途。”
古宅青苔斑驳的石阶上,苏璃用铜钥匙开启锈迹斑斑的铁门。门轴转动之声如哀鸣,宅内陈设竟与婚礼现场诡异重合:红绸垂帘、破碎的婚戒、以及满地带血的鹊羽。她摸索至暗室,墙上悬着一幅《乞巧图》,画中七位新娘被红线缚于织机前,面容皆与苏璃相似。突然,画中红线竟蠕动如活蛇,缠绕上她的手腕!
“七夕乞巧,原是血祭!”一声嘶哑的叹息自暗处响起。那位消失的汉服老者现身,手持《乞巧录》,眼中泛着幽绿:“你乃第七代祭品,镯中红线系着历代新娘的怨气。唯有破‘七巧谜局’,方可断此劫。”
老者翻开书页,露出七枚染血的银针,对应北斗七星之位:“每代新娘皆在七夕被缚于此,以血穿针乞巧,织成缚命罗网。今夜子时,若不破解,你与新郎皆成罗网之鬼。”
苏璃冷汗淋漓,暗室墙壁上浮现出七道谜题:鹊桥残诗、玉簪断痕、血染婚书……她正欲思索,窗外忽传来异响。陆沉竟循踪而至,他袖口沾染的红漆痕迹此刻化作诡异符纹,掌心浮现与婚戒内相同的咒印。二人合力解谜,苏璃以玉镯红线为引,陆沉以符咒破阵,第一道谜题“鹊桥残诗”终被破解——诗句暗指古宅地下密室。
密室石门开启刹那,腐臭与血腥扑面而来。石棺内躺着一具新娘骸骨,腕间玉镯与苏璃手中之物一模一样。棺壁刻着诅咒:“七夕之女,血债血偿。七代轮回,终局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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