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心头一沉,昨夜门缝的血迹和祖父的异常举止让他确信,祖父必然知晓内情。他深吸一口气,将昨夜楚人美的话复述出来:“她说,卜万田抽鸦片欠债,逼她卖身还钱,村长勾结陷害她,全村无人肯信!爷爷,这和我们听到的传说完全不同……您一定知道真相!”
祖父的瞳孔骤然收缩,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他沉默良久,最终长叹一声,缓缓开口:“当年,楚人美确实是被冤枉的。卜万田那混账东西,抽鸦片输光了家产,债主追上门,他竟哄骗人美去……去接客赚钱。事发后,他勾结村长,伪造证据,说是人美红杏出墙。村里人迷信,又嫌丢人,没人敢深究,就……就按族规处置了。”
林浩握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那您为何不阻止?您明明是村里最有威望的人!”
祖父的眼眶泛红,声音颤抖:“我……我那时被村长威胁,说若我多嘴,就把卜万田的鸦片瘾公之于众,连累整个村子名声。我怕事情闹大,只能……只能闭了眼!可我心里一直愧疚,这些年,我偷偷在祠堂给她烧纸钱,希望她怨气能消……”
林浩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祖父的失望,又明白当年的无奈。他忽然想起楚人美的叮嘱,急忙追问:“她说,明日酉时,祠堂东墙有答案。爷爷,您知道东墙有什么吗?”
祖父脸色骤变,猛地起身:“东墙……那里埋着当年她‘浸猪笼’用的绳索,还有卜万田伪造的认罪书!村长后来怕事情败露,把证据都封在东墙夹层里!”
林浩心头一震,立刻决定再去祠堂探查。祖父却拉住他,从抽屉里取出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这是祠堂地下密室的备用钥匙,东墙夹层需要它才能打开。浩儿,万事小心……若真能还人美一个公道,我这把老骨头,也算赎了罪。”
林浩攥紧钥匙,冲出家门。祠堂在阳光下依旧阴森,他直奔东墙,砖缝间隐约可见一道暗痕。插入钥匙转动机关,砖墙缓缓移开,一捆泛黄的纸卷和一根缠着黑发的麻绳滚落而出。
纸卷展开,赫然是卜万田亲笔写的认罪书,字迹潦草,写着“人美卖身皆因我逼债,村长收钱改证词”,末尾还盖着村长的私印!麻绳上缠绕的黑发,正是楚人美棺中那般的枯草色泽。
“原来如此!”林浩攥紧证据,怒火中烧。他正欲离开,祠堂外却传来村长的声音:“小林,你在祠堂做什么?这地方可不能乱闯!”
林浩转身,村长带着几个村民已围拢过来,脸色阴沉。村长瞥见地上的纸卷,瞳孔骤缩,厉声道:“这是族中机密,快交出来!否则按村规处置!”
林浩将纸卷塞进怀中,高声道:“这哪是什么机密?分明是你们陷害楚人美的罪证!卜万田鸦片欠债,逼良为娼,你们勾结伪造证据,害死一条人命,还困她冤魂数十年!今天,我就要把真相公之于众!”
村民面面相觑,议论纷纷。村长却冷笑:“黄口小儿,空口无凭!这纸卷说不定是你伪造的!”
林浩正欲反驳,祠堂地下突然传来一阵异响——棺盖撞击的闷声、锁链摩擦的刺耳声,仿佛有什么正在挣脱束缚!众人脸色煞白,村长更是踉跄后退。
“是楚人美的怨气!她被困太久,若怨气爆发,全村都要遭殃!”林浩趁机高呼,“若不想村子被诅咒,就一起查明真相!”
村民中有人低声附和,村长见势不妙,咬牙道:“好,明日召开族会,当众对质!但若证据不实,你可得按族规受罚!”
林浩点头应下,攥着证据匆匆离开。他知道,明日族会上,将是揭开真相的关键一战。而祠堂下的异响,仿佛在提醒他——楚人美的冤魂,正在等待一个迟到了数十年的公道。
三、真相浮现
族会当日,雾隐村的祠堂前挤满了村民,气氛压抑如铅云。村长端坐首位,面色阴沉,两侧族老交头接耳,目光不时扫过林浩手中紧攥的纸卷。林浩站在人群中央,心跳如鼓,掌心沁出冷汗,昨夜祠堂下的异响仍在耳畔回荡,仿佛楚人美的怨气已渗入每一寸土地。
“小林,你说你有证据?”村长咳嗽一声,故作威严,“族中规矩森严,空口无凭可不行。”
林浩深吸一口气,展开泛黄的认罪书,高声道:“这是卜万田亲笔写的认罪书!他承认逼楚人美卖身还鸦片债,村长收钱改证词,伪造红杏出墙的证据!”他举起麻绳,绳上缠绕的黑发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幽光,“这绳子,就是当年浸猪笼用的!楚人美被冤死,魂困祠堂数十载,你们难道还不醒悟?”
村民哗然,有人低声议论,有人面露惊恐。村长却冷笑:“一纸旧书,一根旧绳,怎能证明不是伪造?卜万田早已去世,死无对证!”
林浩正欲反驳,人群中忽然挤出一位白发老者,颤巍巍举手:“我……我有话说!”众人望去,竟是村中多年闭门不出的老木匠。他拄着拐杖上前,声音嘶哑:“当年,我替卜万田修过鸦片柜……亲眼见他抽屉里藏着村长收钱的账本!我胆小,不敢声张,但这些年,每晚都能听见楚人美在祠堂哭喊……是我对不起她!”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