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啦……”沙哑的笑声从身后传来,林夏猛然转身,只见李秀兰婆婆佝偻的身影立在门框边缘,旗袍上的牡丹纹在月光下蠕动,仿佛活虫啃噬布料。她手中攥着一卷绸缎,正是林夏在第一章见过的布料,此刻却渗出黏液,滴落在地窖积水中,泛起诡异的泡沫。
“陈家父子,欠我的……得用命偿。”怨灵的声音如枯枝摩擦,指尖划过嫁衣残片,布帛竟发出凄厉的哀鸣。林夏本能后退,后背撞上地窖墙壁,触感冰凉黏腻——竟是半凝固的血痂!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撕破夜色。林夏与李秀兰同时僵住,怨灵嘴角勾起诡笑:“又一个……”话音未落,黑影一闪,她消失在黑暗中。
林夏冲出旧衣店,循着惨叫声奔向村东。手电光束扫过泥地,一具尸体赫然映入眼帘——是白日里扛锄头的村民张老三,脖颈被绸缎缠绕,绣纹牡丹深深嵌进皮肉,双目凸出如死鱼。更诡异的是,其胸口插着一枚锈迹斑斑的缝纫机针,针尾沾着暗红黏液。
“小林记者!你又擅自乱跑!”陈叔带着几个村民举着火把赶来,火光映出他脖颈后那道淤痕愈发鲜红,如活物在皮下蠕动。他眼神如毒蛇,村民们的锄头在火光中泛着冷芒,林夏意识到自己已被包围。
“这……这是怎么回事?”她强装镇定,手指却攥紧了相机。陈叔冷笑一声,逼近两步,火把的热浪烤得她脸颊发烫:“村里的事,外人管不着!明日天亮,你就滚出青石村!”
林夏瞥见尸体旁的泥痕,与村民裤脚上的湿泥一模一样。她突然想起匿名信中的暗示:“槐树下,有她未完成的嫁衣——而张老三,正是白日里在槐树附近徘徊之人!”她猛地抬头,质问:“张老三的死,和旧衣店有关!你们都在隐瞒什么?”
陈叔脸色骤变,村民中突然爆发出骚动。一个老妇人颤抖着指向林夏,声音嘶哑:“她……她引来了老尸!秀兰的怨灵回来了,要索命啊!”人群瞬间如沸水般躁动,锄头举高,林夏被推搡至泥地,相机险些脱手。
“够了!”陈叔突然怒吼,火把砸向地面,溅起火星,“小林记者,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天亮前离开,否则……”他脖颈的淤痕突然扭曲,如活虫钻动,痛得他捂住喉咙蜷缩在地。
林夏趁机挣脱,狂奔回招待所。她翻出手机,匿名信再次更新:“陈氏祠堂,地契藏秘。”同时,一张模糊的老照片弹出——三十年前,陈叔的父亲手持缝纫机针,站在李秀兰裁缝铺门前,衣襟上溅着血渍。
暴雨再起,林夏攥紧照片,望向窗外扭曲的槐树。她知道,真相已如利刃悬顶,而老尸的复仇,正撕开青石村埋藏三十年的腐肉。
三、尘封档案
暴雨后的凌晨,青石村的雾气如鬼魅游荡。林夏攥着匿名信指向“陈氏祠堂地契藏秘”的线索,避开巡逻村民,潜入祠堂。月光从雕花窗棂渗入,照得牌位上的陈氏祖先画像阴森扭曲,仿佛随时会睁眼。
她摸索至祠堂深处,发现一道暗门,门缝渗出陈腐的纸墨味。推开刹那,档案室的霉味扑面而来,书架上卷宗杂乱堆叠,蛛网缠绕间,泛黄的纸页如枯骨般脆弱。手电筒光束扫过,一册《青石村三十年记事》赫然入目,封皮上“李秀兰”三字被墨汁粗暴涂抹,边缘焦黑——显然是有人试图焚毁痕迹。
林夏翻开卷宗,心跳骤停。档案记载:1995年秋,李秀兰因“意外坠崖”身亡,裁缝铺查封。但页角夹着一张泛黄照片——陈叔的父亲陈老汉手持缝纫机针,站在裁缝铺废墟前,衣襟溅满暗红血渍,身后是散落如残尸的绸缎碎布。照片背面,一行颤抖字迹:“她不肯交出地契,爹说……只能让她永远闭嘴。”
“原来如此……”林夏指尖发颤,正欲拍照留存,档案室突然陷入死寂。窗外风声如怨灵呜咽,书架上卷宗无风自动,纸页哗哗翻飞,仿佛有无数无形的手在拨弄证据。她猛然抬头,祠堂牌位画像的眼珠竟渗出黏液,滴落在地,腐蚀出焦黑痕迹。
“谁允许你碰这些!”陈叔的怒吼从门外传来,脚步声混杂着锁链拖地的声响。林夏慌忙将档案塞进背包,转身撞见陈叔手持火把闯入,脸色青紫如中毒,脖颈的淤痕已蔓延至半边脸颊,如蜈蚣爬满皮肤。
“陈叔,你父亲谋杀了李秀兰,夺了她的地契!”林夏举起照片质问,陈叔却癫狂大笑,火把砸向地面,溅起火星:“那又如何?她变成怨灵,害死多少村民?我们陈家世代供奉她,用新衣、用祭品……还不够吗?现在,你必须死,否则这诅咒永远别想停!”
话音未落,祠堂横梁突然“咔”地断裂,李秀兰婆婆的怨灵飘然而至,旗袍血迹斑斑,手中攥着那件破碎的嫁衣。她凄厉嘶嚎:“不够!陈家欠的债,要血来偿!”怨灵猛地扑向陈叔,嫁衣如毒蛇缠住其脖颈,绣纹牡丹啃噬皮肉,渗出脓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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