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诅咒不是复仇,而是永生。”詹姆斯按下祭坛开关,克莱恩的骸骨开始悬浮,白骨指尖涌出黑雾,与两枚戒指的蓝光交织成漩涡,“父亲临终前告诉我,克莱恩的怨灵能让我们在死亡瞬间重生,代价只是让家族成员轮流承受诅咒标记。”
艾莉丝瞳孔骤缩,脑海中响起母亲临终的话语:“埃德加说,玫瑰葬礼曲的终章……是救赎,而非杀戮。”她咬破指尖将血滴在琴键上,蓝光骤然暴涨,逆奏《玫瑰葬礼曲》的旋律从她指尖迸发,音符如刀刃割裂黑雾,克莱恩的骸骨发出凄厉哀鸣,化作万千玫瑰花瓣飘散。
“你疯了!逆奏会湮灭所有怨灵,我们也会死!”詹姆斯的戒指开始崩裂,他扑向钢琴却被花瓣漩涡吞噬。莱恩趁机抓住艾莉丝的胳膊:“停下!你母亲留下的戒指能保你一命!”
艾莉丝却闭上眼,任由血泪滴入琴键:“克莱恩想要的不是复活,而是安息。母亲说过,密语藏在曲子第七段变奏的反向旋律中……”她逆奏的速度加快,花瓣漩涡中心浮现克莱恩的虚影,他抚过艾莉丝的额头,留下一句沙哑密语:“玫瑰凋零处,生者赎罪时。”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祭坛轰然坍塌,两枚戒指同时碎裂。詹姆斯的惨叫与克莱恩的哀鸣交织成终曲,黑玫瑰图腾在地板裂纹中逐渐褪色。艾莉丝跪倒在地,脖颈的脉络开始愈合,掌心戒指残留的蓝光化作一朵透明玫瑰,映出母亲与克莱恩在玫瑰园中相拥的画面。
“诅咒解除了?”莱恩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艾莉丝望向窗外渐亮的晨曦,轻声道:“不,只是开始。霍华德家族的罪孽,需要生者用余生偿还。”她拾起克莱恩的日记,封页背面新增一行血字,正是她刚才逆奏的密语。而远处教堂钟声响起,新的葬礼曲旋律在空气中悄然酝酿,仿佛暗示着,死亡的轮回从未真正终结……
四、血色档案
艾莉丝站在霍华德家族老宅的地下档案室,腐霉味裹挟着铁锈气息扑面而来。泛黄的档案册在烛光下泛着暗红,封页上的“梅森家族产业记录”字样被血渍浸透,边缘蜷曲如干枯玫瑰花瓣。她翻开第一页,指尖触到一张1923年的土地转让契约——照片中,一名少女被铁链锁在教堂门前,标题写着“克莱恩祖宅强制征收,抗议者埃德加·克莱恩及妻女‘意外身亡’”。
“这照片里的女孩……”莱恩的嗓音带着一丝颤抖,他指腹摩挲着照片角落的模糊签名,“和我母亲的名字一样。”
艾莉丝瞳孔骤缩,透明玫瑰在掌心蓝光中旋转。档案册突然无风自动,翻页声如骨节摩擦,露出一张解剖图——霍华德家族成员的心脏被玫瑰藤蔓贯穿,注释栏写着:“诅咒载体实验,第7号样本存活率37%”。血字旁附着一张纸条:“艾琳,停止你的调查。否则下一个解剖台上的就是你女儿。”
“这是……我母亲的手笔。”艾莉丝的声音像被锈刃刮过。她想起母亲临终前攥着的半张信纸,残缺的“霍华德”“诅咒实验”字样此刻与档案完美拼合。蓝光玫瑰突然灼痛掌心,她踉跄后退撞上书架,一本《逆音术残卷》从暗格跌落,扉页插图竟是克莱恩与艾琳共执琴谱的画面。
“原来你母亲不仅是克莱恩的学生,更是……”莱恩话音未落,档案室穹顶传来齿轮转动声。铁笼从天花板轰然坠下,笼内蜷缩着一名浑身缠满玫瑰藤蔓的女子——她的面容与詹姆斯有七分相似,瞳孔却如克莱恩骸骨般漆黑。
“艾莉丝·温特,你解除了父亲的永生诅咒,却激活了更古老的契约。”女子嘶哑低笑,藤蔓从笼隙渗出化作血色琴键,“我是霍华德次女夏洛特,欢迎来到血色档案的最终章——玫瑰审判。”
突然,档案室墙壁渗出暗红黏液,文字与图片开始蠕动重组。艾莉丝听见无数亡魂的哀嚎从黏液深处传来,拼凑出一段被抹去的真相:霍华德家族百年前与邪教“血玫瑰社”缔约,以活人献祭换取不死之力。克莱恩的诅咒不过是契约的副作用,真正的主宰——血玫瑰图腾,正沉睡在家族墓园深处。
夏洛特的手指在藤蔓琴键上起舞,《玫瑰葬礼曲》的变奏如毒刃刺入耳膜。艾莉丝掌心蓝光骤亮,逆奏旋律从《逆音术残卷》中迸发,与血色琴声相撞。档案室的黏液墙壁开始剥落,露出内层镶嵌的数百张人皮契约,每张都刻着不同家族的姓氏,血渍在契约缝隙凝结成玫瑰脉络。
“你以为破除了父亲的诅咒?太天真了。”夏洛特的笑声渗进骨髓,“血玫瑰社的契约永不消亡,只要有一个霍华德血脉存活,诅咒就会转移至新宿主。”她的藤蔓骤然暴涨,缠住莱恩的脖颈,“比如,这位知情者。”
艾莉丝咬破指尖将血滴在残卷上,蓝光与血渍交融化作光刃,劈开藤蔓束缚。莱恩趁机扯下夏洛特胸前的吊坠——一枚刻着血玫瑰的怀表,表盖内侧是艾莉丝母亲与克莱恩的合影,背面写着一行小字:“1945年,艾琳窃取契约副本,藏于教堂地下第三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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