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钟指向10:15。林夕与陈医生守在9楼护士站,走廊空荡如坟场,仅有应急灯每隔几秒闪烁一次,将两人的影子拉长又缩短。她攥紧口袋中的护身符,那是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铜铃,此刻金属边缘硌得掌心生疼,仿佛传递着某种执念。突然,远处传来一声闷响,仿佛重物砸落地面,夹杂着玻璃碎裂的脆响。二人狂奔至声音源头——肝胆外科病房区,只见同事张涛仰面躺在血泊中,后脑勺凹陷如被巨锤击碎,身体扭曲成诡异的角度,左腿竟折向后方,仿佛被无形力量拧断。
“预言应验了……”林夕喃喃道,声音轻得几乎被自己的呼吸声淹没。张涛的工牌旁,一张新纸条静静躺着:“9楼,坠楼——上午10:30”。她拾起纸条,指尖触到湿润,竟发现纸面残留着血迹般的黏液,与昨夜纸条如出一辙,腥味钻入鼻腔,令人作呕。纸角还沾着一缕黑发——正是张涛的。
陈医生面色煞白,终于崩溃:“这不可能……张涛是从3米高的窗台跌落的,但窗户是锁死的!玻璃完好无损,连划痕都没有!”林夕检查窗锁,果然完好无损,玻璃甚至没有一丝裂纹。她忽然想起昨夜电梯故障的细节——死神出现后,电梯门自动闭合,仿佛被某种力量操控。“死神在改写现实。”她低声说,声音带着沙哑,仿佛喉咙被黏液堵塞,“它能让不可能成为可能。窗户锁死,却能让张涛‘坠楼’,玻璃不碎,但他的身体……”她咽下后半句话,恐惧在胸腔翻涌。
二人回到监控室,回放坠楼瞬间。画面中,张涛正擦拭窗台,动作缓慢而机械,突然整个人如被无形力量拽出窗外,坠落过程竟毫无挣扎,仿佛被提线的木偶。陈医生攥紧拳头,指节发白:“这不是人类能做到的……林夕,你所谓的‘死神’,究竟在遵守什么规则?”
林夕凝视屏幕,脑中灵光一闪:“纸条必须被目击者发现,死亡方式与预言完全一致……而且,死者都是医院员工。”她翻开员工排班表,瞳孔骤缩,“明日朵朵手术室的名单里,除了我,还有麻醉师王琳和器械护士李芳!”恐惧如冰锥刺入心脏,她猛然起身,“死神的下一个目标,可能就在他们之中!”排班表上的名字在应急灯下泛着冷光,仿佛被死神标记的猎物。
陈医生终于彻底妥协,声音带着一丝绝望:“我们需要找出所有预言纸条,分析规律。现在,立刻排查所有储物柜和病历档案。”二人分头行动,林夕在档案室深处,竟发现一沓泛黄的旧病历——2018年的医疗事故记录中,赫然夹着数张预言纸条,字迹与当下如出一辙。最末一张写着:“死神降临,预言必应,除非……”关键处却被撕去大半,仅剩残缺的“除非……以命换命”。她浑身发冷,护身符在掌心灼烫,铜铃表面不知何时浮现出一层暗红锈迹,仿佛被鲜血浸透。
窗外乌云蔽日,雷声隐隐,她听见走廊深处传来拖曳镰刀的声响,仿佛死神在逼近。档案室的日光灯管突然爆裂,碎片溅落一地,黑暗吞噬了房间。她摸索着打开手机电筒,光束扫过病历,却赫然发现一张泛黄照片:一名护士被吊在通风管上,窒息身亡——正是三年前母亲的死亡场景!照片背面写着:“规则失效,死神暴怒。”
“陈主任!”她冲向监控室,却只见陈医生僵立在屏幕前,画面中,手术室排班表上的李芳名字,正被一抹黑影缓缓划去。黑影如墨汁流淌,腐蚀着纸张,李芳的照片随之模糊,最后化作一团扭曲的黑斑。监控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屏幕闪烁,画面中浮现出一双猩红眼睛,隔着屏幕凝视林夕……
三、规则破解》
暴雨倾泻在急诊室玻璃窗上,雨声与林夕的心跳交织成一片轰鸣。她攥着从档案室带出的泛黄病历,指尖在“规则失效,死神暴怒”的字迹上反复摩挲。陈医生瘫坐在监控室椅子里,面如死灰,屏幕仍定格在猩红眼睛消失前的最后一帧。
“我们必须拼凑线索。”林夕的声音带着沙哑的坚定,将病历摊开在桌上。小夏、张涛的死亡纸条与旧病历中的预言并排陈列,她用红笔圈出共同点:“所有死亡都精准对应纸条描述,时间、地点、方式——分毫不差。而且,纸条必须在死亡前被‘目击者’发现。”她停顿片刻,护身符在口袋中发出细微震颤,“死神需要见证者,这或许是它的规则核心。”
陈医生猛然抬头:“如果阻止纸条被目击……”话音未落,走廊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实习护士小夏——不,是另一个护士惊恐地冲进监控室:“李芳……李芳在手术室准备间晕倒了!呼吸骤停!”
三人狂奔至手术室,李芳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心电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林夕俯身检查,发现她颈侧浮现一道黑线,如藤蔓般蔓延,瞳孔涣散。“和三年前我母亲的症状一样……”她低声说,记忆如刀割——母亲临终前,皮肤也曾出现这种诡异的黑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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