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黑影骸骨中骤然涌出九十九道魂魄,每张人脸都刻着痛苦与绝望。魂魄群中,林厌母亲的虚影在颤抖,她伸手想要触碰林厌,却被黑影的咒文锁链束缚。苏小雨点燃符咒掷向魂魄群,火焰吞噬魂魄时,黑影却趁机扑向林厌心脏。千钧一发之际,陈警官掏出一枚古老的铜钉——正是三年前爆炸中未被发现的邪教圣物,铜钉刺入黑影骸骨核心的瞬间,骸骨发出震耳欲聋的惨叫,咒文锁链开始崩裂。
“林厌,现在!”陈警官嘶吼。林厌将解剖刀深深刺入自己掌心,鲜血如瀑涌出。他高举染血的刀刃,刀刃紫光暴涨,斩向黑影骸骨:“以我之血,封汝永生!母亲,我来接你回家!”刀刃劈开骸骨,黑影发出最后的哀嚎,九十九魂魄在血光中消散,化作万千萤火虫飞向穹顶,母亲的虚影在萤火中微笑着消散。骸骨化作万千彼岸花瓣,被刀刃紫光焚尽,唯余铜符坠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但林厌的伤口却如黑洞般吞噬鲜血,他瘫倒在地,皮肤上的彼岸花纹开始褪色,瞳孔中的猩红缓缓熄灭。他的嘴唇动了动,用最后的力气在苏小雨掌心写下血字:“母亲魂魄……在黑影骸骨核心。帮我……超度。”话音未落,他猛然呕出一口黑血,血泊中浮现母亲的身影,虚影抚过他的脸颊,消散于紫光中。
救护车抵达时,林厌已陷入昏迷,皮肤上的彼岸花纹彻底消失,唯余掌心一道淡疤,疤痕形状竟与解剖刀上的锈斑纹路相同。苏小雨攥着日记,纸页上浮现新字迹:“封印者沉睡千年,待彼岸花再绽,诅咒复生。然血刃锈痕不灭,宿命永续。”陈警官望着远处月色,手机收到一条匿名信息:“彼岸花教未亡,新傀儡已在培育。城南化工厂地下三层,有圣书残页。”
暴雨后的城市渐归寂静,但化工厂废墟的彼岸花根茎仍在暗处蠕动,根茎末端渗出黏液,黏液在地面绘出一张扭曲的地图,指向城市东南方的某座古墓。而林厌的昏迷,成了封印与诅咒永恒的囚笼,亦或是……新轮回的序章。苏小雨将母亲的日记与解剖刀收进背包,背包侧袋里,一张未显影的胶片微微发烫,胶片上隐约浮现林厌掌心淡疤的纹路。
终章:雨过天晴
三年后的盛夏,一场暴雨冲刷过城南废墟。化工厂遗址的钢筋水泥间,新生的彼岸花倔强地破土而出,花瓣上的咒文却不再渗出黑雾,而是泛着淡淡的银光,仿佛被某种力量驯服。苏小雨站在废墟边缘,相机挂在胸前,镜头对准一簇绽放的彼岸花。她掌心的旧伤早已愈合,唯有背包侧袋里那张未显影的胶片,仍像一枚未引爆的炸弹,沉默地灼烧着她的神经。
远处传来警笛声,陈警官从锈迹斑斑的铁门后走出,制服袖口沾着泥渍。他后颈那道彼岸花教的“献祭印记”已淡成一道浅痕,眼中却仍藏着未熄灭的火焰。“地下三层找到了。”他声音沙哑,递给苏小雨一本泛黄的古书,书页边缘残留着黑焦,“圣书残页,记载着‘死神永生’的仪式,但关键部分被撕毁了。”
苏小雨翻动书页,指尖突然触到一张夹在书中的照片:林厌昏迷时被送进救护车的画面,他掌心淡疤在闪光灯下清晰如烙印。她瞳孔骤缩,喉间哽住千言万语。陈警官瞥见照片,目光沉了沉:“三年前,我们以为他死了。但医院档案显示,他的生命体征……从未真正消失,像是被某种力量冻结了时间。”
暴雨后的云层裂开缝隙,一缕月光斜斜照在废墟中央。苏小雨猛然抬头,只见锈蚀的钢铁架上,一道人影静静伫立。月光下,那人黑发垂落,瞳孔中的猩红褪尽,唯有掌心淡疤泛着微光——林厌醒了。
他转身望向两人,嘴角扬起久违的弧度,声音却带着未苏醒的沙哑:“抱歉,让你们久等了。”解剖刀锈痕在他掌心浮现,刀刃紫光流转,却不再带着吞噬一切的暴戾,反而如月光般温润。苏小雨攥紧相机,眼眶发热:“你……真的回来了?”
林厌缓步走近,脚下彼岸花藤蔓自动退让,露出泥土下埋藏的铜符残片——正是三年前他劈开黑影骸骨后坠地的圣物。铜符上的咒文已黯淡,唯有一行新刻的字迹清晰可辨:“血刃锈痕不灭,宿命永续,然光可破暗。”
“封印并未完全成功。”林厌俯身拾起铜符,指尖划过母亲的名字,“黑影的诅咒被锁在我体内,但彼岸花教的根……还在。”他望向城南东南方,目光穿透雨幕,“那座古墓,今夜会有异动。”
苏小雨与陈警官对视,陈警官掏出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一条匿名新信息:“古墓坐标确认,新傀儡将于月蚀之夜觉醒。”暴雨后的天空再次聚拢乌云,月光被遮蔽的瞬间,林厌瞳孔深处泛起一丝猩红,却又被掌心锈痕的光压制下去。
三人奔赴古墓,墓穴石门刻满彼岸花纹,藤蔓如蛇般缠绕着入口。苏小雨用相机闪光灯照亮墓室,墙壁上浮现九十九个凹槽,每个凹槽中嵌着一枚刻着名字的铜钉——正是黑影吞噬的魂魄。中央祭坛上,一具黑袍人形被锁链束缚,黑袍下渗出黑雾,正是彼岸花教培育的新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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