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突然传来巨响,祭坛红光开始溃散。林夕冲到窗前,只见山道上的鬼影已冲破蓝光屏障,正扭曲攀爬向道观。腐臭味渗入鼻腔时,她咬破舌尖喷血于剑刃,暂时强化符咒,但鬼潮数量远超预期——香烬之力已濒临枯竭。
苏瑶的车灯在此时刺破雾气,她抱着档案袋冲进道观,却踉跄摔倒:“后面有辆车在追我!车牌号是……”话音未落,道观外墙轰然炸裂,三个黑袍人现身,面具上刻着狰狞的咒纹。
“林小姐,交出香烬与秘卷。”为首者声音沙哑,正是昨夜电话中的“无面人”。他挥手间,鬼影如潮水涌入门内,苏瑶惊恐地发现,其中一具男鬼竟穿着与她父亲失踪时相同的工装。
林夕将秘卷塞进苏瑶手中:“带地图去镇魂井,我拦住他们!”她挥剑斩向黑袍人,剑刃却穿透对方虚影——黑巫教使用了“替身咒”。无面人冷笑:“你以为靠这点血脉之力能抗衡?别忘了,你母亲沈清……曾是黑巫教圣女。”
林夕的动作骤然僵滞。秘卷中未记载的真相在此刻撕开裂缝——母亲竟是黑巫教出身?那她与父亲的结合,镇压行动,失踪之谜……一切是否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局?
鬼潮已逼近祭坛,香烬火焰只剩最后一缕。苏瑶趁机冲向地底入口,却听见无面人幽幽补了一句:“井底的封印,需要用你林家的血,彻底解开。”
三、黑巫印记
道观内,林夕的桃木剑已裂成三截,黑袍人的咒纹攻击如蛛网般缠住她的四肢。无面人立在鬼潮中央,面具裂痕中渗出暗红黏液:“你母亲的血,本就是打开冥界的钥匙。她当年假意背叛黑巫教,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让中元门苟延残喘二十年……而现在,该轮到你了。”
林夕咬破唇瓣,舌尖血咒迸发,挣脱束缚的瞬间,她掷出最后一枚符箓。符纸在空中炸开金芒,化作锁链缠住无面人脖颈。但对方仅发出一声嗤笑,锁链竟自行瓦解,化作黑烟反噬向林夕。
“你的血脉之力,终究太弱。”无面人逼近,指甲刺入林夕肩胛,剧痛中,她瞥见对方黑袍下露出的半截手臂——皮肤纹理竟与她秘卷中父母照片背后的铜钟裂痕一模一样。
“你到底是什么人?”林夕嘶声质问。
“我是……被你们林家背叛的残魂。”无面人猛然撕下面具,露出一张溃烂的脸,眼眶内蠕动着蛆虫,“二十年前,你母亲用我的血肉铸成封印,而你父亲……亲手将我钉在镇魂井底!”
林夕瞳孔骤缩。秘卷残缺的记载在此刻拼凑完整:母亲沈清曾以圣女身份潜入黑巫教,与林渊设局用活人祭封印鬼门,而祭品正是无面人——他原名“巫祁”,曾是黑巫教大祭司。
香烬之火在此时彻底熄灭,祭坛红光溃散成灰。窗外鬼嚎声化为尖啸,千百黑影冲破道观残墙,腐手抠入梁柱,将整个建筑拖向崩塌。
与此同时,苏瑶在镇魂井底陷入绝境。井壁咒纹如活蛇缠绕,她按地图指示找到封印石碑,却发现碑面布满林夕父母的生辰八字,中央凹槽需注入鲜血。她咬破指尖滴入,符文却毫无反应。
“需要真正的血脉……”苏瑶想起林夕的骨灰香烬。正当她绝望之际,井底暗室突然渗出蓝光,一具水晶棺浮现,棺内躺着一名女子——面容与林夕母亲照片一模一样,但眉心印着一枚黑巫印记。
“沈清……”苏瑶颤抖着触碰棺身,内壁浮现血字:“吾以圣女之躯封冥门,待子嗣血脉觉醒,破棺续咒。但若黑巫重启封印,需以母女双血,祭奠亡魂。”
苏瑶骤然明白:林夕母亲当年并未失踪,而是将自己封印于此,等待女儿继承血脉之力。她撕开衣襟,将档案袋中的林夕父母档案铺在棺前,照片与封印纹路逐渐重叠,形成一道通往地面的符阵。
道观废墟中,林夕在无面人的咒压下跪倒在地,鬼潮已将她包围。巫祁的腐手掐住她脖颈:“交出你的血,我便让你见父母‘真容’。”他甩出两枚锈钉,钉尖浮现沈清与林渊的虚影,却皆被锁链束缚,面容扭曲如受刑。
“他们被困在冥界边缘,日日承受噬魂之痛……除非你解开镇魂井封印。”
林夕浑身僵滞。救父母,还是封印鬼门?巫祁的蛊惑声在耳畔放大,她掌心渗出的血珠却自发凝成符咒——师父临终传授的“逆血禁术”,以自身魂魄为代价,短暂逆转因果。
“你以为……我会被你们操控第二次?”林夕猛然起身,将血咒拍入巫祁心口。腐肉炸裂的瞬间,她咬破手腕,将血雾喷向鬼潮:“中元门血脉在此,尔等冥魂,归位!”
鬼影发出凄厉嚎叫,部分黑影竟开始自燃,化作青烟消散。巫祁怒吼着重组肉身,却惊觉林夕的血咒正在逆转封印——她以禁术将鬼潮之力反噬向黑巫教咒纹,道观废墟轰然升起金光屏障。
苏瑶此时通过符阵跃出井口,怀中抱着沈清的水晶棺。林夕的血禁术与棺内封印共鸣,母女血脉之气在空中交织成锁链,缠住巫祁的咒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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