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鬼门启,魂不归
中元节的夜,阴气裹着湿漉漉的雨丝浸透整座宅院。李默将最后一枚纸钱贴在竹竿上,竹竿每隔一尺便粘一张黄纸,立在张家门口台阶旁。这是头七回魂的引路竿,阴魂见了,便会循着纸钱的指引归家。
屋内,张家三人神色各异。张父西装笔挺,手指却无意识地攥着佛珠;女儿张瑶披散着长发,倚在门框边冷笑:“封建迷信,真能招魂?”李默瞥了她一眼,未言语。这姑娘自母亲车祸去世后便性情大变,对传统仪式嗤之以鼻。
“李先生,都按您说的做了。”张父压低声音,递来一罐煮熟的鸡蛋,“房角也放了,该能拦住鸡脚神了吧?”李默接过土罐,鼻尖嗅到一丝腥气——鸡蛋被浸在混着符灰的水里,这是贿赂殃神的法子。他皱眉,张家准备的鸡蛋腥味太重,怕是惹了殃神不悦。
子时将近,李默在孝房门口摆好清水与五谷粮。按规矩,亡魂归来需洗净尘秽,消灾避煞。张家老少则被嘱咐躲进偏房,门窗紧闭。张瑶临走时突然回头:“若真有鬼魂,我妈会不会怨我爸?”李默心头一跳,这问题像根刺扎进他记忆——三年前,他亲见父亲亡魂因执念徘徊,最终化为厉鬼……
铜铃骤响,子时已至。李默闭目凝神,耳边传来风声掠过竹竿纸钱的簌簌声。忽地,一股寒意自脊背窜上,他睁开眼——厅堂中央的炭灰地上,竟浮现出一串湿漉漉的脚印!脚印纤细,分明是女人的,却停在了供桌前,迟迟未进内室。
“不对劲。”李默捏紧符咒。按习俗,亡魂归家必会径直入屋,可这脚印……像是被什么拦住了。他望向供桌上的遗照——张母笑容温婉,照片边缘却隐隐发黑,仿佛有怨气渗出。
窗外,雷声炸响。李默突然听见屋内传来瓷器碎裂声,他冲进内室,只见供桌的鸡蛋罐被打翻在地,符灰混着蛋液淌成一片。墙角的殃神土罐不知何时裂了缝,腥气中混着腐臭。
“鸡脚神索祭了。”李默冷汗涔涔。殃神未被贿赂,反被激怒,亡魂必会被其操控滞留。他抓起朱砂笔,在黄纸上疾画镇魂符,却听见楼上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是张瑶的声音!
奔上二楼,李默撞见骇人一幕:张瑶僵立走廊,面前飘着一团黑雾,雾中隐约有女人身影,长发遮面,指尖滴着血。“妈妈……”张瑶颤抖着伸出手,黑雾却突然暴起,向她扑来!李默掷出符纸,大喊:“闭眼!快退!”
符咒与黑雾相撞,迸出绿光。李默趁机看清了女鬼面容——正是张母,但双目赤红,怨气缠身。她嘶吼着,声音却带着哭腔:“他不该……不该害我……”鬼影陡然消散,走廊只剩张瑶瘫倒在地,手中攥着一张皱巴巴的商业合同。
李默捡起合同,瞳孔骤缩。合同签署日期正是张母车祸前一天,甲方名字赫然是——张父。
雨声更密,竹竿纸钱被风撕碎,飘散如泣。李默望向窗外,鬼门大开之夜,这场头七回魂,怕是要引出更深的诡事了。
二、暗调查,秘浮现
张瑶蜷缩在客房角落,手中攥着那张皱巴巴的商业合同,指尖颤抖得像枯枝。合同上“张氏集团”的公章刺得她眼眶发酸——母亲车祸前夜签署的文件,竟是父亲与某建材公司达成的非法土地交易。她想起母亲生前常念叨的“公司有难”,原来不是忧虑,而是绝望。
“必须查清楚。”她咬住下唇,起身翻找衣柜。母亲总将重要物品藏在旧衣夹层,果然,在件褪色旗袍内袋里,她摸出一支录音笔。按下播放键的瞬间,电流杂音中传来母亲断续的声音:“老张,那合同……会害死人的……求你,停下来……”录音戛然而止,张瑶的心却坠入冰窟。她攥紧笔,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决定潜入父亲书房。
深夜,宅院静得诡异。张瑶避开监控,贴着墙根溜向二楼书房。月光透过百叶窗,在地面投下斑驳阴影,像无数张窥视的鬼脸。她刚拧开书房门,便听见一阵窸窣声——张父竟在房内,背对着她打电话,语气急促:“那道士开始怀疑了……对,必须在他发现证据前……明天就处理掉!”
张瑶冷汗浸透后背,正要退走,张父突然转身。她慌忙闪进储物间,心跳如擂鼓。透过门缝,她看见父亲挂断电话后,从保险柜取出一个檀木盒,盒面刻着狰狞的殃神图腾。他掀开盒盖,里面竟是一叠沾血的符纸,与头七仪式中李默使用的完全不同。
“这是……操控魂魄的阴符?”张瑶脑中闪过李默的警告:头七仪式若被篡改,亡魂便会沦为怨灵傀儡。父亲果然早有预谋!她偷偷用手机拍下符纸照片,却因手抖碰响了门边的花瓶。张父警觉地望向储物间方向,张瑶屏住呼吸,冷汗顺着额角滑落。
“出来。”张父的声音冷得像刀。储物间门被猛地拉开,张瑶无路可退,只能直面父亲。“你在找什么?”张父的目光扫过她攥紧的手机,瞳孔骤缩。张瑶强装镇定:“妈妈的东西,不该由我来整理吗?”张父沉默片刻,突然伸手夺过手机,删除照片后摔在地上:“别多管闲事,否则……连你也保不住。”他离去时,檀木盒的殃神图腾在月光下泛着幽光,仿佛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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