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血月祭’古仪。”阿婆声音发颤,“传闻邪神沉睡于蛊王冢,需以千魂饲之,方能苏醒。”
二人行至密道尽头,石室中央立着一尊青铜鼎,鼎腹镌刻林家族徽,鼎内封存着一卷竹简。林夏取出竹简,墨迹未干的字迹令她指尖发凉:“枭逆篡蛊心,冢中邪未死。血月祭将至,引魂归王冢。”末尾署名正是祖父,落笔处晕染着血迹。
“你二叔果然参与了邪神复苏。”阿婆冷笑,眼中恨意翻涌,“当年他勾结黑巫,盗走林家禁蛊秘典,你祖父为追查他失踪……如今线索终于明朗。”
突然,石室外传来窸窣声响,林夏警觉地熄灯,贴墙静听。脚步声渐近,竟是一少女踉跄行来,发间缠着黑蛊丝,脖颈处浮现鬼脸图腾。林夏认出她是村中失踪孩童之一,小月。少女瞳孔涣散,手中攥着半截符纸,纸角绘有蛊王冢方位。
“她被操控了。”阿婆欲施蛊术解救,小月却忽如受惊野兽,嘶喊中甩出蛊虫,石壁轰然炸开裂痕。林夏以蛊铃震退虫群,却见小月转身逃向密道深处,衣角遗落一片染血的布条,其上绣着“血月十三”字样。
二人追至岔路口,小月踪迹消失,石壁却浮现出三道符文门,分别刻着“生”“死”“蛊”。林夏以竹简对照方位,判定“蛊”门通向蛊王冢,正欲踏入,阿婆却按住她手腕:“门后必设禁蛊陷阱,需以林家血引路。”
林夏咬破食指,血滴落于“蛊”门符纹,石门嗡鸣开启,腐臭中夹杂着青铜锈味。通道内悬吊着数百陶罐,罐口封符,林夏撬开一罐,罐中蜷缩的胎儿尸骸令她窒息——这正是黑巫用以饲养鬼脸娃娃的“活蛊胎”。
“他们用未出世的孩子炼蛊!”林夏怒不可遏,阿婆却拽住她疾行:“此地不宜久留,黑巫随时会察觉。”
行至通道尽头,一扇雕龙石门拦住去路,门缝渗出暗红液体。林夏以蛊铃探查,铃声触及石门竟被吞噬,她心头一沉:“门后是邪神封印地……血咒浓度极高。”
正欲破解门咒,远处传来密集脚步声,林枭的狂笑声刺破通道寂静:“林家余孽,终于找到你们了!”数十黑袍巫师现身,手中鬼脸娃娃眼眶黑曜石齐亮,蛊虫如潮涌来。
林夏与阿婆背靠背迎战,蛊铃与银针交织成防御网。小月却在此刻再度出现,发间蛊丝暴涨缠住林枭脖颈,黑袍人惨叫中,鬼脸娃娃群失控自爆,黑雾弥漫。林夏趁机以血咒破开石门,门后景象令众人骇然——巨大血池中央,一尊九首蛇身石像被锁链禁锢,池畔堆满孩童骸骨,池水沸腾处,隐约浮现邪神虚影。
“血月祭还差三日!”林枭挣脱蛊丝,掷出禁蛊符咒,石像锁链簌簌断裂。林夏不顾反噬,将祖传蛊铃掷入池心,铃声激荡间,锁链暂缓崩解。阿婆却在此刻突然掐住林夏脖颈:“夏儿,唯有林家血脉献祭,方能永封邪神!”
林夏惊愕间,阿婆眼中泪光闪烁:“你祖父临终前托付我……蛊王冢的秘密,必须用血亲之蛊镇压。”她甩出匕首刺向林夏心口,林夏侧身躲过,却发觉阿婆匕首竟转向自己胸膛,鲜血溅落于蛊铃:“真正的叛徒,是我当年为保命,向黑巫泄露了你祖父行踪……如今,以命赎罪!”
阿婆身躯坠入血池,蛊铃骤然亮起,池水逆流凝固。林枭趁机遁逃,石像锁链仅余一根未断。林夏攥住锁链,蛊血渗入符文,邪神嘶吼震碎石壁,小月却扑来抱住林夏,发间蛊丝缠住锁链,嘴角渗血:“带我……回家。”
锁链终在二人合力下重铸,邪神虚影嘶吼消散。小月昏倒前,指尖在林夏掌心画出蛊王冢核心方位。林夏望着阿婆沉入血池的身影,蛊铃在怀中发出悲鸣。她知道,血月祭虽暂缓,但黑巫未除,真正的决战,将在蛊王冢上演。
三、月影迷局
蛊王冢所在的迷雾森林,入夜后便如活物般蠕动。林夏背着昏迷的小月穿行于扭曲的藤蔓间,月光被浓雾吞噬,唯有腰间祖传蛊铃发出微弱青芒,勉强驱散周遭袭来的蛊虫。腐叶下埋着零星白骨,有的颅骨上还嵌着黑巫特有的蚀魂钉,林夏攥紧铃铛,掌心渗出冷汗——此地早已被影宗渗透。
“咳……”小月在她背上微弱呻吟,发间蛊丝竟泛起幽蓝光泽,林夏察觉不对,将她放下。少女睫毛颤动,瞳孔浮现蛇纹图腾,恍惚间吐出断续词句:“妈妈……血池……圣婴……”林夏以蛊术封住她经脉,指尖触及小月腕间胎记,那图案竟与蛊神庙壁画中邪神九首蛇尾的鳞纹一模一样。
“你是‘圣婴’?”林夏心头剧震。苗疆古法中,以处子之血与邪神残魂交融诞生的孩童,便是祭祀复活邪神的唯一容器。小月母亲必是被黑巫掳走,以禁术造出她作为祭品。
突然,雾中传来铃铛轻响,音律诡谲,与林夏的蛊铃共鸣却相斥。十余道黑影自树梢跃下,黑袍上绣着“影”字纹章——正是操控黑巫的幕后势力“影宗”。为首之人面覆青铜鬼面具,手中握着一枚嵌有小月发丝的控魂蛊:“林姑娘,交出圣婴,可饶你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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