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异宅初现
暮色渐沉,蝉鸣在湿热空气中黏滞地起伏。林小月攥着皱巴巴的租房合同,站在青苔斑驳的宅院门前。门楣上悬着的铜铃在风里轻轻摇晃,发出沙哑的声响,像是谁在喉咙里憋着笑。
这栋老宅位于苗疆边缘的旧城区,房东方太自称“独居多年,只愿租给安静的人”。小月刚推开木门,一股陈腐的檀香味扑面而来,混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她瞥见墙上挂着几幅褪色壁画,画中女子衣袂飘飘,眉眼却透着诡异的僵硬。
“姑娘,这间房原先住着个叫昆莉的姑娘,说是家里有事突然搬走了。”方太端着茶壶,眼角皱纹堆叠成慈祥的笑,“她东西都还在阁楼,你要是不介意……”
小月喉咙发紧。她注意到方太指甲缝里嵌着暗红污渍,像干涸的血痂。她点头应下,佯装无意地扫过走廊——墙纸上隐约有刮痕,组成扭曲的虫形符号,正是苗疆禁蛊术中用来封魂的印记。
深夜,小月翻出昆莉遗留的笔记本,泛黄的纸页上写着:“他总盯着我,像蛇盯着猎物……不是男友,是房东!”末尾画着个被蛛网缠住的女子,瞳孔里爬满细小的黑点。窗外传来铜铃骤响,她猛然抬头,月光正照在壁画上——那女子的嘴角似乎往上勾了半寸。
她摸出随身携带的银针,指尖泛起蛊师特有的青芒。针尖刺入壁画缝隙,一缕黑雾渗出,化作虫尸簌簌坠落。阁楼传来地板吱呀声,小月握紧针匣,悄然上楼。
阁楼门推开刹那,腥气浓得呛人。昆莉的衣物凌乱堆砌,衣柜镜面布满裂痕,每一道裂纹都延伸成蛊虫形状。小月俯身检查,发现梳妆台抽屉里藏着一块染血的琥珀,内封着一只挣扎的蛊虫——这是“活人蛊”的媒介!
身后传来阴冷低语:“小姑娘,好奇心太重可不好。”方太不知何时立在门口,手中茶壶正汩汩淌出暗红液体。小月旋身甩出银针,蛊虫青芒与血雾相撞,墙上的壁画女子突然齐声尖叫,化为黑灰簌簌剥落。
“原来你是蛊师后人。”方太狞笑,指甲暴涨如兽爪扑来,“可惜,今晚又要多一幅‘仙灵壁画’了……”
铜铃骤响如催命,小月咬破指尖将血滴在琥珀蛊虫上,虫体炸裂出一道光幕。方太的兽爪在光中嘶嚎扭曲,而小月趁机瞥见阁楼暗角——昆莉的身份证照片背面,赫然写着“黑袍人”三个字。
二、暗室疑云
深夜的宅院静得可怕,唯有墙上的铜铃偶尔发出沙哑的轻响。林小月蜷缩在房间角落,指尖残留着与方太对峙时溅上的血渍。她反复摩挲着昆莉身份证背面那三个刺眼的字——“黑袍人”,心中疑云翻涌。阿嬷临终前的话语在耳畔回响:“黑袍人……他们觊觎禁蛊之术,你母亲便是因此失踪的。”
窗外月光忽明忽暗,她猛然起身,将银针匣别在腰间。方太此刻应当仍在楼下佯装沉睡,但阁楼的秘密必须尽快揭开。她屏息溜出房门,踏着吱呀作响的木梯登上阁楼,空气中腥腐味愈发浓重,仿佛有无数怨魂在暗处呜咽。
阁楼地板上散落着昆莉的旧物,小月蹲下身,指尖拂过梳妆台镜面裂痕。裂纹中的蛊虫符号突然泛起幽光,她心头一震,银针迅疾刺入符咒中心。地板轰然颤动,一道暗门在虫尸簌簌坠落中显露出来——赫然是通向地下暗室的入口。
暗室门缝渗出森冷寒气,小月咬破舌尖将血滴在银针上,青芒骤亮照亮了通道。石阶蜿蜒向下,两侧墙壁嵌满泛黄的符纸,画着被锁链缠绕的人形,每一张符纸上都爬满活体蛊虫,虫躯蠕动间渗出黏液,在墙上拖出蜿蜒血痕。她攥紧银针,每一步都踩在黏稠的污血中。
暗室尽头,一幅景象令她瞳孔骤缩:四壁悬挂着数十幅“仙灵壁画”,画中女子面容与昆莉笔记本中的素描一模一样。但此刻,壁画中人竟微微颤动,眼珠转动间渗出黑血。小月靠近一幅壁画,指尖触到画框刹那,画中女子突然嘶嚎,面容扭曲如腐尸,蛊虫从七窍疯狂涌出!
“你果然发现了……”方太的声音自背后传来,阴冷如毒蛇吐信。他手中茶壶再度淌出暗红液体,指甲暴涨成兽爪,周身裹着黑雾,“可惜,这暗室的秘密,从来没人活着带走。”
血雾扑面而来,小月旋身甩出银针,蛊虫青芒与血雾相撞,炸开一道刺目光晕。她趁机瞥见壁画角落——每一幅画框背面,都刻着失踪房客的生辰八字,而最新一幅的空白处,竟预留着“林小月”三字!
“原来你是下一个‘仙灵’。”方太狞笑逼近,兽爪撕开空气发出尖啸。小月疾退至符纸墙,银针刺入墙缝蛊虫,虫群霎时暴动,啃噬着方太的血雾。趁乱间,她瞥见暗室中央石台上摆放着一尊青铜鼎,鼎内沸腾着暗红液体,液面漂浮着数十枚琥珀蛊虫,每一只虫体内都封着扭曲的人脸——昆莉赫然在其中!
“这是‘活人蛊’的炼炉。”方太嘶嚎着扑来,兽爪已抓向小月咽喉,“用你们的生命力,我便能成仙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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