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青岩诡影
七月流火,苗疆深山雾气蒸腾。林夏背着帆布包,踩着湿滑的石板路,终于抵达了地图上标注的青岩村。村口石墙上斑驳的符咒在暮色中泛着幽光,仿佛某种古老的警告。
她此行的目的是寻找失踪的导师——民俗学家周明远。三个月前,周教授发来最后一条消息:“青岩村有黑巫复生迹象,速来。”随后音讯全无。林夏攥紧手中的旧笔记,扉页上潦草写着:“黑巫秘术,以蛊为媒,噬魂控魄。”
村寨静得诡异。林夏敲响第一户人家的木门,许久才传来颤巍巍的脚步声。门缝里探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老妇人浑浊的眼睛警惕地打量着她:“外乡人?”
“我是周明远的学生,来调查……”话音未落,老妇人突然用力关门,木栓撞击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林夏皱眉,注意到门缝边缘黏着一只干瘪的蜈蚣,腹部嵌着细小的符纹。
她决定去村中心的祠堂。穿过歪斜的竹楼时,一阵阴风掠过,檐角悬挂的铜铃突然叮咚作响。林夏抬头,瞥见二楼窗口闪过一道黑影,像是披着斗篷的人形,转瞬即逝。
祠堂大门虚掩,林夏推开时,腐木吱呀声惊飞了檐下的乌鸦。内堂烛火摇曳,供桌上摆满陶罐,罐口封着朱砂符咒。她凑近查看,忽然听见身后传来沙哑的声音:“姑娘,这里不是外人该来的地方。”
转身望去,一位白发老妪拄着竹杖站在门槛处,斗笠下的眼睛如深潭般沉静。林夏认出她是村中巫蛊师,村民称她“阿嬷”。阿嬷的目光落在陶罐上,冷冷道:“这些蛊罐镇着村子的命脉,动了,会招来不干净的东西。”
林夏亮出周明远的照片:“我是他学生,教授失踪前说村里……”阿嬷瞳孔骤缩,竹杖重重敲地:“他来过?那老东西不该多管闲事!”语气陡然转为阴森。
夜色渐浓,林夏被安排在祠堂旁的客房。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床榻时,她发现枕下压着一张泛黄的符纸,图案与村民门缝的蜈蚣符相似。正欲细看,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阿黎,村中青年,气喘吁吁地闯进来:“快跟我走!阿嬷不对劲,村里人在发病!”林夏抓起背包,随他奔向村西。茅屋中,一名中年男子蜷缩在地,皮肤上布满黑斑,喉咙发出虫豸般的嘶鸣。阿黎掀开他衣领,露出脖颈处蠕动的凸起——皮下竟有活物在游走。
“是控魂蛊。”阿黎压低声音,“阿嬷说这是黑巫的手段,可最近她总在深夜去后山……”林夏想起祠堂的陶罐,突然意识到符咒的封印正在松动。
两人正欲离开,茅屋外传来竹杖点地的声响。阿嬷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斗笠阴影遮住了表情:“阿黎,带外人看这些,是想让村子灭门吗?”她的语气不再慈祥,竹杖顶端渗出诡异的紫雾。
阿黎挡在林夏身前:“阿嬷,您明明会解蛊,为什么不救他们?”阿嬷冷笑:“救?黑巫的债,只能血偿。”紫雾逼近时,林夏突然嗅到腐臭味,符纸在掌心发烫——周教授笔记中记载的破邪符!
她撕开符纸,金光迸裂,紫雾瞬间消散。阿嬷后退两步,斗笠掀开一角,露出额头狰狞的蝎形刺青:“原来周明远教了你些皮毛……但这点本事,还不够在黑巫的地盘上活着。”
林夏握紧符咒残片,意识到自己已卷入一场千年秘辛。后山深处,黑巫祭坛的篝火隐约闪烁,而阿黎脖颈上,一道与病患相同的黑斑正在悄然蔓延……
二、蛊虫之谜
林夏在昏沉中惊醒,窗外乌鸦的叫声如泣如诉,仿佛被某种不可见的力量操控着。她摸向枕边,那张泛黄的符纸早已化为灰烬,唯有掌心残留的朱砂痕迹灼灼发烫,像是被某种邪恶力量烙下的烙印。墙角传来压抑的呻吟,阿黎蜷缩成一团,脖颈上的黑斑如藤蔓般蜿蜒至耳后,皮肤下蠕动的黑影清晰可见,喉间不时发出虫豸般的嘶鸣,时而夹杂着痛苦的呜咽:“救我……阿妈说过,她不会让蛊虫伤我……”
林夏的心猛地揪紧。阿黎的异常表现让她意识到,这黑斑绝非普通蛊毒。她翻出周明远的笔记,泛黄的纸页上,导师潦草的字迹透着焦灼:“控魂蛊,以尸骸为巢,蚕食宿主魂魄,三日成蛊,七日噬心。宿主初时如傀儡,继而癫狂自噬,最终化为蛊虫宿主,永困幽冥……”她深吸一口气,指尖在“七日噬心”四个字上颤抖。阿黎的抽搐愈发剧烈,指甲在泥墙上抓出斑驳的血痕,泥屑中竟渗出细小的黑虫,如蚁群般向墙角汇聚。
“必须找到解蛊之法。”林夏咬破嘴唇强迫自己镇定,血珠滴在笔记上,晕染开导师的字迹。她瞥见阿黎颤抖的手腕,那里隐约浮现一道淡青的蝎形胎记——与阿嬷额头的刺青轮廓惊人相似。这发现让她后背发凉,但此刻无暇深究。阿黎突然嘶吼着扑向墙角,双目泛青,指甲如兽爪般抓向自己的咽喉:“蛊虫在吃我的脑子!快杀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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