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蛊影入山
暮色渐沉,林墨踩着潮湿的苔藓攀上最后一道山脊。雾气裹着腐叶的气息扑面而来,远处苗寨的灯火在密林中若隐若现。他腰间竹筒里的蛊虫躁动不安,这是他养母临终前赠予的“引路蛊”——传说中能指引不老泉方位的蛊虫。
“停下。”清冷的声音从树影中传来。少女阿璃手持银质蛊笛,笛尾缀着三枚刻满符文的铃铛。她的裙摆绣着苗族图腾,眉眼间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锐利,“外来者,此处是禁地。”
林墨握紧竹筒,袖口暗藏的防御蛊虫蠢蠢欲动。他深知苗疆规矩,擅闯禁地者会被蛊术噬心,但养母的咳血声仍在耳畔刺痛。“我需要不老泉,”他压低声音,“救人的命。”
阿璃的瞳孔微缩,蛊笛铃铛发出一阵刺耳鸣响。刹那间,林墨四周藤蔓骤然缠绕,毒蛇般的枝条勒住他的手腕。“不老泉不是救人的药,是诅咒。”她逼近一步,指尖划过林墨脖颈,一道血痕渗出,却诡异地未滴落,“血蛊已验,你身上有养蛊人的气息……谁教你的术?”
林墨咬牙挣脱藤蔓,竹筒中的引路蛊突然爆裂,化作一缕青烟直指西南。“是莫姨,莫虬长老的弟子。”他抛出身份,趁阿璃怔愣之际,甩出袖中防御蛊——三只萤火虫般的蛊虫扑向少女。
阿璃冷笑,蛊笛一转,萤火蛊虫竟在空中凝成冰晶坠地。“莫虬?他二十年未踏出后山,你撒谎。”她话音未落,林墨已趁机跃向青烟方向。阿璃追击时,忽觉脚踝刺痛——一只透明蛊蛛不知何时已爬上她的裙摆。
“这是共生蛊,”林墨回头,“蛛丝缠住你我血脉,你杀我,自己也会中蛊。”
两人僵持间,山风骤起,远处传来一阵诡异的铃铛声。阿璃面色突变,掐诀驱散蛛丝:“蚀骨堂的人来了,你闯了大祸。”她转身疾奔,“跟我走,或许能活到天亮。”
林墨跟上她的步伐,穿过密林,发现苗寨的灯火竟尽数熄灭。阿璃带他潜入一座石屋,墙上挂满蛊虫标本,中央供奉着一尊青铜鼎,鼎内泉水汩汩流淌,泛着诡异的幽蓝光。“不老泉的支流,”她低声,“真正的源头在鼎后山洞。”
蚀骨堂的铃铛声逼近,石屋外传来嘶哑的笑声:“圣女阿璃,交出泉眼坐标,饶你全寨性命。”阿璃握紧蛊笛,指尖颤抖。林墨瞥见鼎中泉水突然沸腾,水中浮现一张扭曲的人脸——正是莫虬的模样。
“封印要破了……”阿璃脸色惨白,突然咬破指尖,将血滴入泉水。人脸消散,但鼎身开始出现裂纹。“他们用活人祭蛊,强行唤醒泉眼。”她看向林墨,“现在,你要救的人,和整个苗疆,只能选一个。”
林墨攥紧竹筒,蛊虫残骸在掌心灼痛。他想起养母临终时的话:“墨儿,有些蛊,解不得。”此刻,蚀骨堂的脚步声已踏进石屋……
二、病源之谜
林墨在阿璃的带领下,避开蚀骨堂的追捕,穿过一片被蛊术笼罩的迷雾林,回到了养母所在的苗寨小屋。屋内弥漫着草药与血腥混杂的气息,养母莫姨躺在竹床上,面色青灰,胸口起伏微弱。她的手腕上缠绕着一圈暗红色的蛊纹,纹路如活蛇般蠕动,仿佛正吞噬着她的生机。
林墨跪在床前,握住养母冰凉的手:“莫姨,我找到不老泉了,一定能救您……”话音未落,莫姨突然剧烈咳嗽,呕出一团黑血,血中还夹杂着细小的蛊虫残骸。林墨心头一颤,这症状与他记忆中完全不同——养母的病,早已超越了普通蛊术的范畴。
“墨儿……”莫姨费力睁开眼,从枕下摸出一封泛黄的信笺,封口处印着苗疆长老的图腾,“这是……莫虬给你的,他早就料到你会去寻不老泉。”林墨拆开信,信纸上的字迹潦草而颤抖,仿佛书写时正承受极大痛苦:
「林墨,你母亲并非病,而是被‘泉蛊’反噬。二十年前,我试图以不老泉之力救治她,却中了蚀骨堂的阴谋。泉蛊寄生于血脉,唯有以活人献祭泉眼,方能暂缓……这些年,我一直在寻找破解之法,但蚀骨堂的势力已渗透苗疆……若你读到这封信,切勿再碰不老泉,否则,诅咒会吞噬整个苗疆。」
林墨呆立当场,手中的信纸簌簌发抖。原来养母的病,竟是莫虬与不老泉交易的后遗症!蚀骨堂的阴谋、活人献祭……所有线索如乱麻般缠绕。阿璃不知何时已站在身后,凝视着信笺上的图腾,声音冷冽:“莫虬果然参与了泉蛊之事。苗疆的规矩,擅动泉眼者,必遭蛊咒反噬。”
林墨猛然抬头,眼中燃起怒火:“所以,蚀骨堂这些年一直在利用泉蛊控制苗疆?他们用活人献祭维持封印,而莫姨……成了第一个牺牲品?”阿璃沉默片刻,指尖轻触养母手腕的蛊纹:“泉蛊的纹路在扩散,若三日不找到解法,她会彻底沦为泉眼的傀儡。”
突然,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铃铛声,阿璃面色骤变:“蚀骨堂的追魂蛊!他们循着你的气息追来了。”林墨望向病榻上的养母,又瞥见阿璃腰间闪烁的蛊笛,咬牙道:“带我去泉眼源头,我必须阻止蚀骨堂,也解开莫姨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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