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婉婷攥紧魂铃,血泪滴落铃身,铃声转为悲怆长鸣。沈清玄的黑雾被铃声撕扯,现出真身——他胸口嵌着七枚血玉,正是七族魂魄。赵婉婷咬破指尖,将血滴入祭坛凹槽:“我以沈赵双血脉起誓,碎邪骨,断魂阵!”
血咒逆流,沈清玄的嘶吼与七族冤魂共鸣,祭坛炸裂。林启明拽住赵婉婷跃向洞口,老张护住周家千金。冰面坍塌,阴魂谷被冻河吞没,唯有魂铃的余音回荡,如萨满的叹息。
五、换魂仪式
阴魂谷崩塌后的残骸中,沈清玄的黑雾凝聚为人形,七枚血玉碎屑嵌于胸口,怨魂嘶吼如雷鸣。冰岩缝隙间渗出的血咒如藤蔓蠕动,符咒在晨光未至的昏暗里泛着幽蓝磷光,空气中弥漫着腐肉与血腥交织的窒息气味。赵婉婷瘫坐冰岩之上,血脉誓言的反噬令她咳血不止,魂铃却在她掌心震颤,发出萨满遗留下的古老咒音,仿佛千年冤魂在低语。
“你以为诅咒能胜我?沈家先祖之魂,永世不灭!”沈清玄掐诀,残魂聚为血刃,劈向赵婉婷。林启明以身体抵挡,肩胛被血刃贯穿,鲜血顺着伤口涌出,染红了衬衫。他咬牙翻出父亲笔记,撕下关键一页,声音因剧痛而颤抖:“活皮为媒,血誓为引——但若‘媒’为双血脉,誓成之日,魂必碎于血亲之手!”他指尖蘸着自己的血,在笔记残页上画出反向咒文,符咒嗤嗤作响,如被点燃的灰烬。
沈清玄面色骤变,瞳孔因恐惧而收缩。赵婉婷却凄然笑出声,笑声中夹杂着血沫:“阿嬷临终握的符纸,是萨满的‘换魂契’。他早算到你会集七族之皮,而我……”她强撑起身,冰岩因她的动作裂开蛛网纹路,裂纹玉佩嵌入祭坛残骸的凹槽,血咒逆流而上,萨满的诅咒纹如活蛇爬满她全身,皮肤下浮现出剥皮咒纹的狰狞轮廓,仿佛无数利刃在皮下游走。
“我以赵氏骨、沈氏血,启契换魂!”赵婉婷嘶吼,声音撕裂夜空。冰岩炸裂,七族魂魄从沈清玄体内被强行抽出,如七道血色龙卷缠向她自身。林启明欲阻,却被老张拽住衣袖:“萨满的契,需自愿献祭方能成!这是她自己的选择!”老张的声音沙哑,眼中泛着泪光,周家千金捂住嘴,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沈清玄癫狂反扑,傀儡残魂围攻赵婉婷。她以魂铃共鸣,铃声如刀刃割裂空气,傀儡在声波中化为血雾消散。然而,七族怨魂的侵蚀愈发剧烈,赵婉婷双目赤红,皮肤开始渗出黑血,剥皮咒纹逐渐浮现为真实的伤口,鲜血淋漓。林启明撕开衬衫,露出胸口一道旧疤——那是当年他父亲查案时被沈氏余孽所伤的痕迹。他咬破指尖,将血滴于笔记残页:“活皮之血,可断魂契!但必须在她魂碎前完成!”
血滴渗入纸页,咒文燃为灰烬,化为一道金光射向赵婉婷。她身上的咒纹骤然停滞,七族魂魄被强行剥离,反噬向沈清玄。他惨叫着化为血雾,却嘶吼:“就算魂散,沈家诅咒永存!你血脉中的邪根,终将发芽!百年后,我必归来!”
赵婉婷以最后力气将魂铃掷入血雾,铃声如审判之锤,血雾在声波中溃散为虚无。阴魂谷彻底崩塌,冻河吞没祭坛残骸,冰层下传来萨满的叹息,仿佛跨越时空的回声。赵婉婷的身体开始透明化,化为星尘消散,唯有一滴血滴入魂铃,与铃身融为一体,发出最后一次悲鸣。
林启明抱住逐渐消散的赵婉婷,她手中玉佩已化为粉末,嘴角却带着一丝解脱:“阿嬷的信……在魂铃夹层。”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如风中絮语,“她说……恨与爱,皆随尘烟散。我……终于自由了。”
老张颤抖着取出信笺,泛黄纸页上,萨满的笔迹苍劲如刀刻:“婉婷,鸿章造孽,沈氏余孽必以血亲为祭。我以魂铃设契,待叛徒自投罗网。若你读到此信,诅咒已成,勿恨我。沈赵之仇,终需血亲之手了断。魂铃最后一响,是我送你最后的护佑。”
周家千金在废墟中拾起一枚残玉,内里竟封着阿嬷的魂魄。残玉发出微弱的光,阿嬷的声音从玉中传出:“鸿章之女,亦是我孙。我以魂饲铃二十载,今日……魂契终成。告诉婉婷,她的选择,是对的。”
赵婉婷的星尘随风飘散,魂铃坠地,却发出萨满的最后一次共鸣——七族冤魂终得安息,铃声化作细雨,洒落在阴魂谷的废墟上,洗去百年血仇。天际月蚀渐消,晨光穿透云层,第一缕阳光落在林启明掌心,那里躺着魂铃与赵婉婷的最后一片星尘。
终章:往事余烬
阴魂谷的废墟在晨光中沉寂,冻河重新冻结,冰面下封着祭坛残骸与沈家的百年罪孽。林启明将魂铃与赵婉婷的星尘葬于沈家族地,立碑“血色止于此”,碑文刻着萨满遗言:“恨与爱,皆随尘烟散。”风掠过碑前,魂铃在土中发出细微嗡鸣,似在低语着未竟的往事。
三年后,哈尔滨警局档案室内,老张翻阅着尘封的邪术档案,升任警长的他始终保留着林启明留下的笔记副本。窗外飘来一张泛黄符纸,他认出那是萨满的咒纹,符纸背面写着:“玄案调查组,周氏掌印。”老张推开窗,看见周家千金正带领一队人马奔赴郊外,她腰间悬着阿嬷的残玉,玉中隐隐有光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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