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渐止,长白山巅金光弥漫,龙脉之气如苏醒的巨龙盘踞。阿龙躺在雪地上,嘴角终于溢出一丝笑意,他望着天际初露的朝阳,声音带着解脱的虚弱:“师父……龙脉……保住了……”陈瞎子枯指抚过徒儿染血的面颊,瞎眼中滚落的泪水,在雪地上晕开一朵暗红的花。
终章:残局
陈瞎子的宅院,檐角铜铃在暮风中轻晃,铃音带着一缕沙哑的悲鸣。阿龙倚在藤椅上,胸前缠着浸血的绷带,每一次咳嗽都牵动伤口,溅出点点猩红。他望着院子里正摆弄罗盘的陈瞎子,师父的背影枯瘦如竹,瞎眼紧闭,却似能穿透虚空,窥见天地间的暗流涌动。
“师父,赵德彪那边……有动静了。”阿龙哑着嗓子开口,声音里带着未愈的伤痛。陈瞎子手中的罗盘突然震颤,盘上指针疯狂旋转,最终指向东北方——长白山的方向。他枯指一掐,喉间滚出低沉的咒文:“龙脉未稳,阴煞未尽,那老狐狸终究是按捺不住了。”
话音未落,院外忽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赵德彪的副官闯入院中,神色慌张:“陈先生!司令被阴骨会的人劫走了!他们留下话,要拿司令的命,换……换秀兰姑娘!”阿龙瞳孔骤缩,欲起身却被陈瞎子按住。师父的瞎眼紧闭,却透出凛冽的寒意:“这是调虎离山,阴骨会真正的目标,是龙脉祭坛。”
“可司令不能不管!”阿龙攥紧拳头,绷带渗出血迹。陈瞎子长叹一声,甩出捆尸绳缠住阿龙腰间:“带上秀兰,去祭坛。为师替你断后,但若见赵德彪现身……莫信他!”捆尸绳上铜钱铮鸣,如师父最后的叮咛。
长白山祭坛,风雪依旧,地脉之气却泛着诡异的暗红。阿龙背上的伤口被寒气撕扯,疼如刀割,他却咬牙狂奔。秀兰紧跟其后,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金芒,似有龙影在血脉中流转。二人刚踏入祭坛范围,四周石壁骤然炸开,数十名黑袍人现身,黑袍上绣着的血龙咒纹活了过来,在空中盘踞成阵。
“陈瞎子果然算无遗策,可惜……你们还是来了。”黑袍人中走出一名老者,面容枯槁如僵尸,正是阴骨会残存的“血龙使”。他袖中甩出九张血符,符咒如活蛇缠向阿龙与秀兰。阿龙挥刀斩符,刀锋却陷入血符中的黑雾,咒纹如毒蚁爬满手臂,剧痛钻心。他嘶吼着咬破舌尖喷血,血雾中铜钱剑迸发雷火,暂时逼退血符。
“秀兰,引动龙脉!”阿龙嘶吼,声音带着喉间血沫。秀兰咬破指尖,鲜血滴在祭坛龙脉图上,龙影自她体内冲天而起,与地脉共鸣。祭坛地面裂开,九转阳龙骨的金芒刺破阴云,血龙使却癫狂大笑:“龙脉之力?正合我主所需!今日,这祭坛便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突然,祭坛外传来枪声轰鸣,赵德彪率兵杀到。他举枪扫射黑袍人,却暗中向阿龙使眼色。阿龙心生警惕,正欲提醒,却见赵德彪突然甩出炸药,目标竟是祭坛中心的龙脉图!爆炸声中,阿龙扑向秀兰,二人被气浪掀飞,而赵德彪趁机冲向裂开的祭坛地缝,欲夺九转阳龙骨。
“赵德彪!你疯了!”阿龙嘶吼,却被血龙使拦下。黑袍老者甩出血龙咒缠住阿龙脖颈,咒纹如毒蟒收紧,窒息感扑面而来。秀兰挣扎着起身,龙影环绕周身,她嘶吼着冲向血龙使,指尖金芒刺入其心口。血龙使惨叫着炸裂,黑袍下竟露出一具缠满符咒的傀儡尸骸——真正的操控者,远在千里之外!
祭坛地缝中,赵德彪触到阳龙骨的瞬间,地脉猛然反噬,金光化作烈焰灼烧其手掌。他惨叫着后退,却见地缝深处浮现一座青铜门,门上刻着古老的龙渊图腾。门缝中渗出黑雾,黑雾中传来沙哑的笑声:“赵司令,龙脉之力,岂是你能染指?不过……你倒是帮我们找到了入口。”
青铜门轰然开启,数百阴兵自门中涌出,为首者身披血色龙袍,袍上九条黑龙活了过来,盘旋于祭坛上空。阿龙认出,这正是长白山一战未死的“血色龙袍老者”——他竟未死,而是借傀儡藏身,等待此刻!
“陈瞎子,你破了我的地髓阵,断了我的九重锁龙局,可惜……龙脉真正的秘密,你永远不会懂。”血色龙袍老者嘶哑着开口,袖中甩出千张血符,符咒化作血龙吞噬祭坛。阿龙强忍剧痛,挥剑斩龙,剑锋却不断被黑雾侵蚀。秀兰突然跃至祭坛中央,她咬破手腕,将鲜血淋满龙脉图,龙吟震天,地脉金光暴涨,竟与血龙形成对峙。
“龙渊殿千年布局,今日终成!”血色龙袍老者狂笑,抬手引爆祭坛地缝。阿龙欲扑向秀兰,却被赵德彪拦腰抱住。军阀司令狰狞着脸,枪口抵住阿龙头颅:“小子,要怪就怪你师父多管闲事!龙脉的秘密,该由我掌控!”
千钧一发之际,陈瞎子骤然现身,捆尸绳如雷火横扫,缠住赵德彪枪械。他瞎眼紧闭,喉间滚出最后的咒文,铜铃自怀中飞出,铃音中雷光迸发,炸碎赵德彪半边身躯。师父扑至祭坛,枯指沾血画出至阳符,符咒与秀兰的金芒共鸣,竟将血龙暂时逼退。
“阿龙,带秀兰走!”陈瞎子嘶吼着,瞎眼中滚落血泪。他咬破舌尖喷血于八卦盘,盘面金光如日轮升起,罩住祭坛。血色龙袍老者见状,甩出血龙咒缠住陈瞎子脖颈,咒纹如毒蚁钻入师父血肉。陈瞎子却浑然不顾,咒文越念越快,周身雷火迸发,竟以血肉为引,引爆八卦盘!
“师父——!”阿龙嘶吼着欲扑回,却被秀兰死死拉住。金光与血雾相撞,祭坛地缝轰然崩塌,陈瞎子的身影淹没在雷火中,唯有沙哑的遗言随风传来:“护住龙脉……东北的风水,不能断……”
烟尘散去,祭坛只剩残垣。阿龙跪在废墟中,攥着师父留下的半枚铜铃,铃音带着最后的悲鸣。秀兰苍白的脸上金芒黯淡,她望着地缝中未闭的青铜门,声音带着决绝:“龙渊殿未灭,师父的牺牲……不能白费。阿龙,我们得去门后,斩断他们的根。”
天际风雪渐止,残阳如血,映出二人远去的背影。青铜门后的黑暗中,传来龙渊殿的咒文低吟,如千年阴谋的苏醒。而长白山巅,龙脉之气缓缓流转,仿佛在等待一场更大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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