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玄猫拜月
东北的九月夜,寒意已渗入骨髓。林家老宅的青砖墙爬满藤蔓,檐角的风铃在风中叮当作响。林小满蹲在厢房门槛上,望着院子里那只通体雪白的猫。
玄猫名叫白月,是爷爷十年前从雪地里捡回来的。此刻它正对着满月弓起身子,前爪并拢作揖,琥珀色的瞳孔映着月光,仿佛在进行某种古老的仪式。小满搓了搓冻红的手指,刚要起身回屋,忽听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小满!快进屋!”爷爷的声音带着罕见的颤抖。老人拄着枣木拐杖冲出院子,一把将她拽进屋内,反手将门闩插上。窗棂缝隙中,白月的拜月姿态仍未停止,月光在它周身凝成一层薄雾。
“爷爷,这猫到底在干啥?每年中秋都这样……”小满不解地问。爷爷沉默着点燃煤油灯,火光摇曳中,他脸上的皱纹显得更深了。忽然,他猛地捂住胸口,嘴角渗出一缕血丝。
“有人……动了镇魂符。”他喘着气,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符纸,边缘已被烧焦,“周海生那伙人,果然盯上咱家了。”
小满心头一震。周海生是最近在镇上大肆收购土地的地产商,曾多次试图购买林家老宅,均被爷爷拒绝。她想起昨夜围墙外晃动的黑影,以及白月反常的嘶鸣。
“玄猫拜月,是预警。”爷爷挣扎着起身,将符纸塞进她手心,“镇魂符护着宅子下的墓穴,符一破,墓里的东西就要醒了……小满,你带着白月,今晚必须走。”
话音未落,宅外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小满冲到窗边,只见三个蒙面人正翻入院子,为首者手持铁棍,月光映出他手腕上的黑鸦纹身——那是黑鸦会的标志。
“快走!从后门地道!”爷爷推她进储物间,掀开地板暗门。小满刚踏入地道,身后传来闷哼声。她回头望去,爷爷正与一名黑衣人搏斗,枣木拐杖狠狠劈向对方脖颈,却反被铁棍击中肩膀。
“爷爷!”她哭喊着要冲回去,却被爷爷一脚踹入地道:“记住,白月认主!它带你找‘月眼’……”
地道门轰然关闭。小满在黑暗中摸索,掌心符纸的温度灼烧般刺痛。头顶传来打斗声与白月的凄厉叫声,她攥紧符纸狂奔,直到地道尽头,推开通向山林的铁门。
月光下,白月正蹲在门旁,脖颈上的银铃叮铃作响。小满抱起猫,泪水滴在它雪白的毛发上:“咱们现在去哪?”
玄猫蹭了蹭她的脸颊,忽然跃向山顶。小满咬牙跟上,直到一处悬崖边。月光在此处异常明亮,白月再度俯身拜月,地面石缝中竟浮现出一道月牙状的凹槽。
她想起爷爷的话:“月眼”……符纸上的焦痕,恰似月牙形状。
“小满,快把符纸嵌进去!”白月突然口吐人言,声音如幼童般清脆。她颤抖着将符纸嵌入凹槽,刹那间,月光凝聚成一道光柱,符纸上的符文浮现半空,交织成复杂的图案。
“这是秘术启动阵……镇魂符虽破,但月眼能暂时封印墓穴。”白月的声音带着疲惫,“黑鸦会勾结周海生,为的是墓里日军当年封印的‘玄猫之灵’。他们想复活那邪物……”
小满攥紧拳头:“我不会让他们得逞。”
悬崖下方,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数道手电筒光束扫向山顶,周海生的冷笑声随风传来:“林丫头,乖乖交出秘术,否则你爷爷的命……可就保不住了!”
小满望向怀中白月,月光下,玄猫的瞳孔泛起血色。她深吸一口气,将符纸彻底按入凹槽。光柱骤然爆发,将追兵逼退数十米。白月跃上她肩头,低声说:“往东,长白山脚下有秘术残卷……”
山风呼啸,少女与玄猫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远处,林家老宅方向传来轰然倒塌的声响,火光冲天。
二、秘语残卷
长白山脚下的木屋裹在浓雾里,林小满攥着怀中的白月,冻得发僵的手指抠着门框。玄猫在她怀里蹭了蹭,轻声呜咽,仿佛能感受到她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她深吸一口气,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霉味混着草药的气息扑面而来。
“有人吗?”她压低声音喊,火折子照亮了屋内陈设——泛黄的书籍堆叠成山,墙上挂着东北各地的民俗剪纸,角落里摆着口青铜鼎,鼎沿刻着扭曲的符文。正当她疑惑时,后屋传来咳嗽声,一个佝偻的身影挑帘而出。
老赵拄着竹杖,眼角的皱纹堆叠如树皮,却有一双锐利的眸子。“林家丫头?”他打量着她,目光落在白月脖颈的银铃上,“玄猫认主了?”
小满警惕地后退半步,白月却蹭了蹭老赵的裤脚,喉间发出呼噜声。老赵轻笑:“十年前,你爷爷救过我这条命。我研究东北秘术二十载,林家的事……我清楚。”
他转身掀开书架,暗格弹出一沓泛黄的卷轴。小满凑近,残卷上写着密密麻麻的符咒,间杂着潦草的字迹:“玄猫拜月,以血引灵;镇魂符破,邪灵将醒……日军当年在长白山腹地封印玄猫之灵,以秘术禁锢其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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