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有幕后黑手!”林小满夺过令牌,黑袍首领却狞笑一声,撕开胸前符纸,露出胸膛密密麻麻的纸人咒印:“阴山宗要的东西,没人能拦!今晚,就拿你这纸扎匠的血,开阵第一祭!”他咒印骤亮,林小满顿觉周身血液逆流,铜铃竟发出哀鸣,似被某种力量压制。
千钧一发之际,村西方向传来一阵清越的铃响,与青铜铃共鸣。林小满恍惚间听见女子声音:“小满,以血引铃,唤母发之灵!”他咬破手腕,将血淋于铜铃,铃声霎时化作龙吟,金光中浮现一道白衣女子虚影,虚影指尖轻点黑袍人咒印,咒印竟如雪遇火般消融。
“娘?!”林小满眼眶发热,虚影却渐淡:“为娘被困阴山宗多年,此灵仅存一炷香。快用槐树怨气破阵!”言罢,虚影化作流光注入槐树,老槐树根轰然炸裂,涌出滔天黑气,黑气中浮现出无数纸人冤魂,嘶吼着扑向黑袍人。
黑袍首领惨叫着被冤魂撕碎,余众仓皇逃遁。林小满瘫坐在地,望着槐树新生的嫩枝,嫩枝上挂着一缕白发——正是老槐交予他的“母亲发丝”。《纸扎禁术》的书页无风自动,翻至末页,显出一行新浮现的血字:“阴山宗总坛,在长白山阴煞谷。破阵密钥,藏于你娘失踪之地。”
寒风掠过,纸扎铺方向传来一声凄厉的纸人啼哭。林小满攥紧铜铃,知道更大的风暴,正从长白山深处袭来。
五、血色仪式
长白山阴煞谷,夜幕如墨,寒风裹挟着纸灰的腥气,在嶙峋的岩壁上刮出呜咽之声。林小满背着工具箱,怀里揣着青铜铃与母亲那缕发丝,踩着积雪朝谷底摸去。远处山坳处,磷火簇拥着一座临时搭建的祭坛,血红色的符咒如蛛网般铺满地面,祭坛中央竖着一根槐木柱,柱上绑着一名浑身是血的女子,面容虽模糊,却让他心头剧痛——那眉眼轮廓,分明与母亲灵体一模一样!
“时辰将至,开阵!”玄冥司宗主黑袍裹身,手中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指向祭坛下方暗河。数十名黑袍弟子环绕祭坛,将活人鲜血注入符咒沟壑,血水在冰面上沸腾,蒸腾起猩红雾气。林小满藏身巨石后,攥紧铜铃,却见母亲被绑的槐木柱上,竟嵌着四十九枚缩小纸人——每具纸人腹中都钉着一根银针,针尾连着的丝线,赫然缠绕着村民们的生辰八字!
“这是以活人魂魄为引,重铸纸妻阴阵!”林小满想起《禁术》中的记载,掌心沁出冷汗。他正欲出手,祭坛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一名被绑在祭台边的少女竟被活活剖开腹部,脏腑被塞进一尊纸扎陶罐中。玄冥司宗主将陶罐掷入暗河,河水霎时化作血池,池中浮出无数扭曲的纸人残魂,嘶吼着冲向槐木柱上的母亲。
“娘!”林小满再难隐忍,掷出铜铃,铃声撞碎数名黑袍人的符咒屏障。他撕开衣襟,将母亲发丝缠于手腕,咬破指尖在掌心画出血符:“纸魂引路,破阵诛邪!”血符燃起幽蓝火焰,他周身纸扎工具霎时化作万千纸剑,刺向祭坛符咒。
玄冥司宗主冷笑一声,黑袍掀起,露出胸膛密密麻麻的咒印:“无知小儿!这阴煞阵已吸足四十九人精魄,你娘的血,便是最后一道封印!”他咒印骤亮,槐木柱上的母亲突然呕出一口黑血,血滴落地竟凝成新的符咒,将林小满的纸剑尽数禁锢。
“小满,别过来……”母亲的声音从槐木柱传来,虚弱却坚定,“为娘早设了后手……看脚下!”林小满低头,发现积雪下隐约露出一张熟悉的符纸——正是父亲日记中那页残缺的“血反噬”符!他灵光一闪,咬破舌尖喷血于铜铃,同时撕开《纸扎禁术》末页,将母亲发丝裹着的那半截玉簪刺入掌心:“以血亲之血,破阴山之咒!”
铜铃迸出刺目金光,与玉簪血光交融,祭坛符咒竟开始反向吞噬玄冥司弟子的咒印。宗主面容扭曲,嘶吼着撕开黑袍——他竟是一具由纸人拼凑的邪尸,每块纸皮上皆写满村民的生辰八字!“你以为破了阵,就能救她?这槐木柱,本就是用你娘的血养的!”邪尸爪尖刺向母亲心脏,林小满却已至眼前,将玉簪与铜铃同时按在邪尸咒印核心。
“纸可藏魂,亦可噬人,但人心之善,终能破邪!”林小满嘶吼着,玉簪与铜铃共鸣,迸出一阵足以撕裂魂魄的轰鸣。邪尸咒印如雪崩般碎裂,化作万千纸屑飘散。槐木柱上的母亲突然睁开双眼,双瞳泛起幽蓝,抬手将四十九枚缩小纸人吸入掌心:“小满,助我反祭!”
母子二人掌心相对,血符与发丝交织,四十九枚纸人霎时爆开,内里的银针竟倒刺入玄冥司弟子的心脏。血池中的冤魂发出解脱的嚎哭,纷纷挣脱符咒束缚,化作黑烟冲向天际。祭坛轰然塌陷,玄冥司宗主残存的纸皮在风中碎成齑粉,唯余一声怨毒诅咒:“阴山宗不会放过你……九幽之主,终将降临!”
母亲身形渐淡,却将一枚冰晶塞入林小满手中:“这是为娘用血封存的密钥,通往阴山宗总坛……小满,替娘完成未竟之事。”话音未落,她化作蓝光消散,唯余那缕发丝缠在铜铃上,微微颤动,似在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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