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树长得很快,才两个月就比另外七棵都高了。
它的叶子是透明的,阳光一照会在地上映出彩虹。寨子里的小孩最爱在树下玩跳格子,专挑有彩虹的地方跳。
陈远给每棵树都起了名字:红树叫小火,蓝树叫小泪,绿树叫小稳...水晶树他想了三天,最后决定叫“小镜”,说它像镜子一样能照见万物。
小满现在能同时听八棵树说话。她说像同时听八个小孩吵吵,头疼但热闹。
这天我正在教陈远认草药,小火突然疯狂摇晃枝条,叶子哗哗往下掉。
“出事了!”小满从屋里跑出来,“小镜说,南边的姐妹树不对劲!”
南边指的是南诏那棵。我们赶紧收拾行李,这次连长老都要去——他说不放心我们这些年轻人。
南诏比苗疆还湿热,蚊子大得能叼走小孩。我们走在密林里,浑身黏糊糊的。
“这地方我熟。”长老挥着竹杖开路,“五十年前来过。”
越往深处走,越觉得奇怪。这里的树都在疯长,藤蔓粗得像蟒蛇,花朵大得能装下一个人。
“生命能量过盛了。”陈远记录着,“和昆仑的极端严寒正好相反。”
找到那棵树时,我们都倒吸凉气——它已经长成参天巨树,树干要五人合抱。但树身布满肿瘤般的树瘤,枝叶扭曲得像在痛苦挣扎。
树周围更吓人。兔子大得像小羊,蚂蚁有指头粗,连蝴蝶翅膀都比脸盆大。
“它在失控地释放生命能量。”小满试图靠近,却被一股力量弹开。
巨树突然开口说话,声音震得地动山摇:“饿...好饿...”
它把根系伸出地面,像触手一样抓向周围的动物。一只变异的野猪瞬间被吸成干尸。
“它在吞噬生命补充自己!”阿幼朵拔剑砍向根系,剑刃却被弹开。
我们被迫后退。巨树开始无差别攻击,鸟群被吸干后像雨点般落下。
“必须阻止它!”长老撒出药粉,但只能暂缓它的行动。
小满突然盘腿坐下,八棵树的叶子从她怀中飞出,围绕着她旋转。
“我在联系其他姐妹树...”她额头冒汗,“需要合力安抚它...”
远处,小火所在的苗疆方向升起红光,小泪的西域升起蓝光...七色光芒跨越千里汇聚而来。
巨树在光芒中渐渐平静,但树心的贪婪仍在躁动。
“根源在树根下。”小满指着一处隆起的地面,“有东西在影响它。”
我们挖开泥土,发现树根缠绕着一块翡翠——是逆天机石的另一种形态,它在刺激生命能量暴走。
“不能直接破坏。”陈远拦住我,“会引发能量爆炸。”
小满尝试用八棵树的力量净化翡翠,但这次效果很差。生命能量与翡翠几乎同源,净化就像用水洗水。
眼看巨树又要失控,长老突然说:“以毒攻毒试试。”
他取出在昆仑净化的那块石头——现在叫“平衡石”。当平衡石靠近翡翠时,翡翠的绿光开始收敛。
“有效!”小满惊喜。
但平衡石太小,只能暂时抑制。要彻底解决,需要更大的平衡石。
这时巨树缓缓开口:“北...方...”
它用最后理智告诉我们,北漠有块更大的平衡石。
事不宜迟,我们留下长老照看巨树,其他人立刻北上。
北漠还是老样子,黄沙万里。靠着小镜的指引,我们在沙漠深处找到了一个绿洲。
绿洲中央有个月牙泉,泉水清澈见底。泉眼处沉着块脑袋大的平衡石,散发着柔和白光。
“难怪这里寸草不生却泉水不竭。”陈远恍然大悟,“平衡石在调节能量。”
取石头费了番功夫。泉水有灵性,不愿我们带走守护者。最后小满答应每年带它回泉眼“泡澡”,泉水才放行。
带着大平衡石回到南诏,巨树已经奄奄一息——它为了不伤害生灵,在拼命压制自己。
当平衡石放在树根下时,巨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正常大小。肿瘤消失,枝叶舒展,周围动物的体型也变回原样。
它开出一树粉白的花,花香让人心平气和。
“谢谢...”它轻声说,这次声音温柔如风。
返程路上,陈远一直在研究两块平衡石。他发现大小石头之间会产生共鸣,发出悦耳的嗡鸣。
“也许该叫它们‘调和石’。”他说,“不仅能净化黑暗,还能平衡光明。”
回到寨子,小镜似乎又长高了。它在月光下轻轻摇曳,像是在欢迎我们。
小满把大调和石埋在小镜树下。第二天,八棵树之间出现了光丝,像一张发光的网。
“它们在建立联系。”小满摸着光丝,“现在任何一棵树出事,其他树都能立即支援。”
但问题也来了——当晚寨子做了同一个梦。
梦里月娆站在星空下,身后除了北斗七星,还有颗从没见过的紫星。
“第八星醒了。”她忧心忡忡,“当八星连珠,两个世界的通道将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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