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界中央,1999年冬至
梦境倒悬,1999年星界中央。
小雪在星云顶苏醒,十五岁的身形悬浮在半空,脚下是流动的星云,如梦似幻。她身着白色长裙,裙摆向下飘飞,如同倒流的时光。左眼完全琥珀色,右眼清澈如常,映出倒悬的梦境——星辰如雨向上坠落,银河如泪向上流淌,唯有心口一梦正向流转,如同宇宙唯一的锚点。
铜铃自动贴上心口,铃身浮现新字,字迹如血,带着灼热的温度:
概念倒错:虚妄化实(40%)
你终于来了。柔和的声音从梦境深处传来。
小雪转身,看见梦境守护者站在星云边缘。她身着白衣,面容与小雪相同,却更显成熟,左眼琥珀色,右眼黑瞳,如同小雪未来的模样。她手持一面古镜,镜中映出无数个梦境世界。右眼是玻璃义眼,瞳孔刻着古老的字;左眼映出小雪身影,但那倒影不是现在的少女,而是无数个不同年龄、不同命运的小雪,如同万花筒中的碎片。
这梦要冬至满,真才不裂。梦境守护者——未来的自己,声音如梦似幻,如今幻倒了,实一碰就碎。你是来寻找真实,还是来埋葬梦境?她抬头,玻璃义眼红光闪烁,或者,你只是来确认那个你不愿面对的真相——你只是一场梦?
小雪孩童手按向梦境边缘,铜纹自指尖蔓延,与星云上的古老纹路共鸣。青血顺指缝倒流,在星云表面写出血字:
梦境协议启动:
以我梦为葬,
换他真明。
无墓者透明身影穿过星云,如幽灵般浮现。他身形几乎消散,只剩一道微弱的轮廓:她在替你扛第四道虚妄锁。他指向梦境守护者,她是你的未来,也是你的过去,是所有时空中小雪的集合。也是我……最后的执念。
梦境守护者将手中古镜抛向小雪。镜子由青铜与梦境水晶制成,镜面映出无数个平行宇宙,每个宇宙中都有一个小雪在经历不同的命运:倒错心补梦,可绘真实真门。但今日起,你每补一梦,就倒一缕真。你的,将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梦境突然倒转!镜灵破梦而出,浑身覆盖流动的梦境碎片。青铜面具刻字,面具下不是人脸,而是不断变化的梦境影像——孩童嬉戏,少年离别,青年独行,老人独坐……七尊真界碑镜灵同步穿越,从七面不同维度的梦境中走出,梦境哭丧棒直指小雪心口,棒头梦境凝聚成小雪的面容,又瞬间崩散成碎片。
检测到真实梦。镜灵声音混着梦境碎裂的刺耳声响,如同千万个梦境同时破碎,虚实需新祭:你的梦,或他的真。
梦境守护者挥臂格挡!梦境化作逆藤绞碎真链,但每用一次力,她左眼的人性光芒便倒悬一分,渐渐被梦境的迷雾笼罩。小雪在她左眼的倒影中,看见1999年昆仑实验室——年幼的自己倒立行走,梦境碎片向上飘入穹顶,碎片中映出2077年杭州的断桥,桥上站着一个透明身影,正是无墓者。两个时空通过梦境碎片相连,如同两滴水珠在荷叶上交融。
用倒错心!无墓者声音自梦幕传来,带着穿越时空的回响。他将最后身影分裂为阴阳两半,一半塞入小雪孩童手,身影中最后一丝人性光芒如烛火熄灭,以我梦为引,补你真!我已无梦,你当有真。
我……小雪喉间溢出名字,却不知该如何称呼这个未来的自己。她记得那个炎热的夏日,自己站在昆仑实验室的镜子前,问无墓者:如果我只是一场梦,那谁在做梦?无墓者微笑着回答:梦与真实,如同光与影,缺一不可。
叫我梦守人。小雪右眼映出星界尽头,那里没有门,只有一片流动的梦幕,梦守人是初代梦境调和者。我的职责是守护梦境与真实之间的平衡,不让虚妄扭曲梦境,也不让梦境束缚真实。
梦幕中,梦境守护者身影渐淡。她将最后青血抹向小雪心口,血滴如泪:用你的倒错心补梦。记住——真的反面不是假,是平衡。太过执着于真实,会迷失在理性的迷宫;太过执着于梦境,会迷失在虚幻的深渊。唯有平衡,方得自由。
镜灵甩开无墓者,真链如蛇般缠向小雪脖颈。古镜脱手飞向穹顶,小雪跃起接镜,孩童手触到镜面刹那,青血倒渗入镜中。血融镜中,浮现出1999年昆仑实验室的全貌——年幼的自己倒立行走,梦境碎片向上飘入穹顶,碎片中映出2077年杭州的断桥,桥上站着一个透明身影,正是无墓者。三个时空通过梦境碎片相连,如同三面镜子相互映照。
梦……小雪咬破心口倒流,血滴古镜缺口。血融镜中刹那,青焰倒燃!古镜化作梦境虚影横跨星界。虚影中,1999年昆仑实验室、2077年西湖断桥、1949年上海外滩同时倒悬,三个时空的梦境交织成网,网中浮现出梦境的真相——所有真实都是梦境,所有梦境都是真实,唯有接受这一矛盾,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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