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但众人都明白——只能向温氏靠拢。
“好毒的计策。”林昭轻声道,“如此一来,温氏兵不血刃,便能削弱百家联盟,甚至可能兵不血刃地拿下云梦。看来,温若寒对江枫眠……或者说,对云梦江氏这块肥肉,是志在必得,并且早已布好了局。”
温晁正跪在温若寒面前,脸上满是不甘和委屈:“父亲!为何不让孩儿动云梦江氏?那江澄今日如此嚣张,还有江枫眠那老匹夫……”
“蠢货!”温若寒冷哼一声,打断了他的抱怨,“目光短浅!江枫眠此人,看似宽和,实则固执,若逼得太紧,只会适得其反,令他彻底倒向聂明玦他们那边。如今这般,让他被其他家族猜忌、孤立,他云梦江氏内部又矛盾重重,用不了多久,他自会明白,除了投靠本座,他别无选择。”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况且,云梦水网密布,地形特殊,将来若要清理一些不听话的‘小鱼小虾’,那里可是个不错的‘渔场’。江枫眠……他还有更大的用处。”
温晁似懂非懂,但见父亲神色冷厉,不敢再多言,只是心中对蓝氏、林家以及魏无羡的恨意更加深刻。
翌日清晨,一种微妙的气氛在各大营地间弥漫。当云梦江氏的弟子出现在公共区域时,明显能感觉到周围的目光变得有些异样。一些原本与江氏还算交好的中小家族子弟,也变得疏离和客气,那种客气背后,是深深的戒备。
甚至在一处水源地,几名江氏弟子与另外几个家族弟子因取水先后发生了小摩擦,对方言语间竟带出了“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温家的狗”这样尖锐的讥讽,气得那江氏弟子当场拔剑,险些酿成冲突,最后还是巡逻的温氏修士“恰好”出现,“公正”地调停,但话里话外,却更显得云梦江氏仗势欺人(虽然他们才是被言语攻击的一方)。
江澄得知后,更是暴跳如雷,却又有力无处使,这种被孤立、被怀疑的感觉,让他憋闷得几乎要爆炸。
江枫眠站在营地边缘,看着远处其他家族弟子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而自家弟子却显得有些形单影只,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眼中充满了疲惫与一种大势已去的预感。
温若寒的阳谋,正在悄无声息地发挥作用。云梦江氏这座曾经在仙门百家中占据一席之地的岛屿,正在舆论与猜忌的暗流中,逐渐变成一座孤岛。而这一切,仅仅是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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