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极高处的云上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那里没有电闪,却有极其夺目的亮光,没有雷鸣,却仿佛响起了阵阵轰隆声。
空间破碎,天地震颤。
就连神木都是轻晃了枝丫,掉落数片萤绿碎光。
天空的至高处。
气象如新,辽阔清明。
木林看着前方遥远处那一团极其突兀的云,脸上没有情绪。
对方不过初入归元,自然不是他的敌手,但他若是全力逃脱,他还真就一时不能做些什么。
凡是对决,击杀极易,困住却最难。
所以他一路追到了这里。
“都说活得越久,就越是怕死,你果然是老妖怪。”
此处的天空安静到了极点,就连风都停滞其中,但那团云的边角却不停地飘散,此时有声音传来,“为什么?”
木林没有说话,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为什么呢?
只是因为她是他的女人,他可以杀,但别人不能动,想都不要想。
那道声音似是知他所想,说道:“如此霸道不讲道理,果然不愧为得天独厚的龙族。”
“但你们若是要穿过荒原,越过泉眼,必须要竭力压制修为以及本性,而你就算到了这里,竟也这能般强大,龙族向来以强者为尊,我很好奇,你在下面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木林心想,难道我舍弃君王之位后来到了人间的事也要跟你讲?
“你的废话太多了。”
那道声音里没有什么情绪,说道:“这是交流,不是废话。”
木林神色冷漠,居高临下般,“交流基于地位的平等,尔等不过蝼蚁,哪里来的资格与我交流?”
那道声音沉默了片刻,“可这里不是黄泉。”
“所以?”
“你知道的,灵山还有着那样一位存在,她不会欢迎你的到来。”
木林神色微嘲,“即便如此,难道你还奢望她会来保你?”
那道声音说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这样的话听上去很有道理,但在木林这里自然狗屁不通,他看着那团云,就像是在看一个无比愚蠢的白痴。
“那个老妖婆身体里流淌着的可是最纯正的精灵族王室血脉,人类在她的眼中屁都不是,你居然还妄想着她会来帮你?”
话音在天空里冷冷回响,道出一个极为惊人的秘密。
那团云静了静,似是有些震惊。
而在下一瞬,那云却忽地扭曲起来,似在反抗,又像是在激烈地挣扎,不过数息便迅速向四周炸裂开来,无声地消散在天空之中。
“真当我想跟你废话啊,白痴。”
木林伸手拈来一缕漂浮于空中的残余流云,唇角无声勾笑,“舍弃道身,重伤远遁,这样的选择的确很明智,但又有什么用呢?”
……
事情还没有完,千里云道上的众人还在等着那场战斗的结果。
木林没有回到台阶上,而是传来了一句话。
“我只杀几个人,其他人我不会动。”
此话一出,所有人就都知道那场战斗中,观主输了。
场中鸦雀无声,没有人有勇气站出来。
“你不要太过分了!”
潮汐宫的那处,沅潮忽然沉声道,但在下一瞬,他却忽然感到一丝窒息般的杀意,愕然住嘴。
不知过了多久,徘徊宫上空的云里,燕归来的声音传来出来,“冤冤相报何时了,仙后仙帝都已经死了,为什么不就这样算了呢?”
木林在云中现出身形,面无表情地说道:“无论是当年还是重活一世,我家恒儿从未要报复过谁,是你们一直都不愿意收手。”
“是她自己仇家太多,怪不得别人要来杀她!”沅潮在下方忽地又冷然出声道。
木林看了他一眼,“是吗?那我也是你们的仇家,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来杀你们了。”
正是言语之时,天空中忽然出现一道夺目血线,穿梭万千云层,瞬间划过沅潮脖颈,云上被染一抹血红。
头颅掉落,再无气息。
众人惊恐万分。
神威上境的大人物就这样被轻易杀死,那个人到底有多强?最重要的是,死去那人可是第五宫的宫主!就这样当着仙域所有人的面前将其击杀,简直就是最无情的羞辱!
人群骚动。
但此时谁能够说些什么?讲道理,本便处于弱势,还怎么跟别人讲道理?那个人可是五镜之上的大修行者,就连同等境界的观主都不是那个人的对手,青木大阵又莫名失灵,在场谁还有能力反抗?
但以仙域的高傲,自然容不得如此的屈辱的胁迫,于是有人出声道:“若是我们不肯,难道你还要血洗仙域不成?”
说话那人便是那位主礼长老,此时正阴沉着脸,神色凝重冷漠到了极点。
木林意味深长地看向他,微笑道:“你们可以试试。”
那位长老缓缓握拳,竟一时无法反驳什么。
血洗仙域,听上去像是一件不存在任何可能的事,但对方的态度却让他感到,那样一件不可能的事在他的眼里也许便是世上最简单而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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