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点头说道:“我明白,陈导。我查了资料,宋代航海技术很发达,但很多航线因为战乱失传了,所以角色找到航线时,应该还有对先人的敬畏,觉得自己接过了接力棒。”
陈导眼睛一亮:“对,就是这种感觉!你能想到这层,说明你真的琢磨透角色了。别紧张,就按你理解的来,我们多试几条也没关系。”
旁边的场记拿着场记板:“各部门准备!《华夏印记》首期第一场,Action!”
沈默走到书桌前,先轻轻拂去古籍上的灰尘,动作很轻,像是怕弄坏珍贵的书。
他拿起一本《岛夷志略》,慢慢翻开,手指一页页划过纸页,眼神平静,偶尔停下来,像是在回忆书中的内容。
翻到中间时,他的手指顿了一下,然后小心地从书页间抽出一张折叠的纸,是那张航海图。
他把纸展开,先皱着眉看了几秒,像是没认出来,然后眼神突然变了,瞳孔微微放大,手指轻轻点在图上的线条上,嘴里小声念叨:
“这是…… 泉州港到三佛齐的航线?不对,这里还有条近路!”
情绪递进得很自然,从疑惑到惊讶,再到兴奋,他的手有点抖,不是故意装的,而是真的代入了角色,觉得自己真的发现了失传的航线。
他抬头看向远方,像是能透过墙壁看到大海,眼神里满是激动,嘴角忍不住上扬,但很快又沉下来,手指轻轻抚摸着航海图,像是在跟古人对话。
“先人们用生命开辟的航线,不能就这么没了……”他小声说,声音有点哽咽,不是刻意煽情,而是真的感受到了角色的责任感。
监视器后面,陈导盯着屏幕,眼睛都不眨,本来想等沈默演完就喊卡,结果看着看着,忘了出声,连旁边的场记都看入迷了,手里的场记板都放了下来。
沈默演完最后一个动作,把航海图小心地折好,放进贴身的口袋里,然后拿起油灯,对着古籍深深鞠了一躬,像是在感谢先人留下的宝贵财富。
然后站在原地,等着陈导喊卡。
过了几秒,陈导才反应过来,猛地拍了下手:“好,太好了!卡!”
然后他带头鼓掌,片场的工作人员也跟着鼓掌,声音越来越大。
“完美!这一条就过!”陈导走过来,拍着沈默的肩膀,“你这情绪太到位了,从平静到狂喜,再到沉重,一点都不生硬,尤其是最后鞠躬的动作,把对先人的敬畏演出来了,比我预想的还好。”
旁边的摄影师老王说:“陈导,我刚才拍特写,沈老师的眼神里全是戏。尤其是看到航海图时,那眼神亮得像星星,后来又有点红,这细节太绝了!”
沈默笑着说:“谢谢陈导,谢谢大家。其实我刚才也没多想,就是觉得角色当时应该是这么想的,就自然而然演出来了。”
“这才是最高境界!”陈导说,“很多演员演情绪戏,要么太夸张,要么太木讷,你能做到自然流露,说明你真的走进角色心里了。”
正说着,钱胖子拎着个大袋子跑过来,里面装着乐乐做的点心:“默子,我来探班了,刚看你们鼓掌,是不是演得特别好?”
陈导笑着说:“何止是好,是非常好!钱总,你这朋友可是个宝藏,不仅会写小说、做公益,演戏还这么厉害。”
钱胖子得意地说:“那当然,我早就说过,默子做什么都能成!对了,刚才的戏拍下来了吗?我看看回放!”
工作人员把回放调出来,钱胖子凑过去看,越看越惊讶:“乖乖,这是你吗?跟平时带娃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尤其是看航海图那眼神,我都跟着激动了。”
沈默无奈地说:“你能不能别夸张?就是演个戏而已。”
“这还叫夸张?”钱胖子指着屏幕,“你看你最后鞠躬那一下,我差点哭了。要不是知道是演戏,我还以为你真找到古代航海图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剧组的演员们都围过来,跟沈默聊天:“沈老师,你之前没演过戏吧?怎么这么厉害?”
“你演情绪戏的时候,是不是有什么技巧啊?教教我们呗。”
“下次有对手戏,还请你多指点指点。”
沈默笑着说:“我也没什么技巧,就是多查资料,多琢磨角色的经历,把自己当成角色,自然就有情绪了。”
下午休息时,沈默给孩子们打视频电话,瑶瑶第一句话就是:“爸爸,你今天演戏有没有打坏人?像超级英雄一样?”
沈默笑着说:“今天没打坏人,爸爸演的是找航海图的学者,以后可能会有跟坏人斗智斗勇的戏。”
乐乐举着点心:“爸爸,我明天做你爱吃的草莓蛋糕,让胖叔叔给你送过去,你演戏累了要多吃点。”
几天后,顾清辞开着车,后座挤满了叽叽喳喳的孩子。
乐乐抱着装满面粉和黄油的小盒子,嘴里念叨着:“这是给爸爸和剧组的叔叔阿姨做的最好吃的曲奇。”
音音把小吉他放在腿上,时不时拨两下弦,说要给古代乐器找朋友。
安安背着画夹,眼神早就飘向窗外,想快点看到剧组的道具。
瑶瑶坐在中间,手脚不停,一会儿扒着窗户看,一会儿问“还有多久才能看到爸爸的大船”。
宁宁则拿着平板电脑,提前查了剧组拍摄设备的型号,准备实地考察。
车子刚到剧组门口,场务老张就笑着迎上来:“顾老师,孩子们来了?沈老师刚才还跟我念叨,说你们今天要到呢。”
“张叔叔好。”孩子们齐声喊,声音甜得让老张眉开眼笑。
“哎,好好好,快进来,沈老师在拍室内戏,马上就好。”
老张领着他们往里走,路过道具间时,瑶瑶突然停住脚,眼睛直勾勾盯着里面的大木船。
那是《华夏印记》里的道具船,按宋代福船比例缩小做的,雕梁画栋,特别精致。
“哇,大船!”瑶瑶挣脱顾清辞的手,跑过去围着船转圈圈,“张叔叔,这船能开吗?能载着我去找爸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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