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放下安安,让顾清辞陪着她,自己又坐回电脑前:“小林,宁宁,再试试,哪怕只找到卡桑镇附近的救援点也好,我们可以联系当地的人帮忙。”
小林咬着唇,手指更快地敲键盘:“我查了卡桑镇的资料,那里有个国际红十字会的临时救援点,我试着发邮件过去,说明情况,看看他们能不能去坐标附近看看。”
“好!”沈默点头,“把望舒的特征也写上,她穿卡其色外套,左手臂有个小月亮纹身,方便他们辨认。”
安安突然说:“妈妈有小月亮,安安也有。”
她抬起小胳膊,手腕上有个用彩笔画的小月亮,“妈妈之前画的,说想安安的时候就看月亮。”
沈默心里一酸,摸了摸安安的小胳膊:“对,妈妈看到小月亮,就会想起安安,肯定会好好的。”
沈默盯着电脑屏幕,邮件发送成功的提示跳出来,但迟迟没有回复。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陆晨曦的电话,铃声响了三下就被接起。
“沈默?怎么这么急着打电话,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陆晨曦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
沈默把秦望舒的事情告诉了她:“她发了坐标,说自己暴露了,急需撤离,然后通讯就断了。我跟小林和宁宁试着追踪信号,被军用级干扰挡住了,红十字会的救援点也没回邮件,你能不能帮忙联系国际救援组织?专业的那种,能进战乱区的。”
陆晨曦那边顿了一下,然后说:“我马上联系联合国救援署的李科长,他手里有专门的撤离小队,能进卡桑镇。
“你把坐标和望舒的特征发我,越详细越好,另外,你说的干扰,我让技术人员帮你看看,能不能弱一点。”
“好!我现在就发你,”沈默说,“还有,我在清网络上的信息,有些论坛里有跟望舒任务相关的帖子,可能会暴露她的身份,我试着删,但有几个境外论坛权限太高,删不掉。”
“我让技术组帮你,”陆晨曦说,“你别慌,救援小队动作很快,最多六个小时就能到卡桑镇,到了会跟我联系,有消息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挂了电话,沈默深吸一口气,转身回客厅,却看到孩子们都坐在沙发上,没了平时的热闹。
乐乐抱着小黄鸭,头靠在顾清辞怀里;瑶瑶的跳绳放在旁边,手指抠着沙发套;音音把小吉他抱在怀里,不说话;安安则一直盯着门口,像是在等什么。
“爸爸,有秦妈妈的消息了吗?”音音先开口,眼睛里满是担心。
沈默走过去,坐在沙发中间,把安安抱进怀里:“陆妈妈已经找了专业的救援叔叔,他们会去秦妈妈的位置,很快就能有消息。安安别担心,妈妈很厉害,会等着救援叔叔的。”
安安点点头,小手紧紧抓着沈默的衣服:“爸爸,画里的旋涡会消失吗?妈妈会出来吗?”
“会的,”沈默拿起安安的画本,翻到空白页,拿起蜡笔,画了个小太阳在漩涡旁边,“你看,救援叔叔就是小太阳,会把漩涡赶走,带妈妈出来。”
顾清辞端来温牛奶,分给孩子们:“喝点牛奶,暖暖身子,秦妈妈肯定会没事的,她答应过安安,要回来陪安安画画的。”
乐乐喝了口牛奶,小声说:“爸爸,秦妈妈会不会像妈妈之前那样,要很久才回来呀?我想秦妈妈陪我玩小黄鸭。”
沈默摸了摸乐乐的头:“不会的,救援叔叔很快就能找到她,咱们在家等几天,秦妈妈就回来了,到时候让她陪你玩小黄鸭,还陪你在浴缸里玩泡泡好不好?”
“好!”乐乐点点头,眼睛里有了点光。
瑶瑶突然站起来,拿起跳绳:“爸爸,我不跳绳了,我把跳绳洗干净,等秦妈妈回来,我教她跳绳!”
音音也抱着吉他:“我也练吉他,等秦妈妈回来,我弹《月亮》给她听,她不是喜欢月亮吗?这首歌里有月亮。”
宁宁在电脑前说道:“我和小林姐姐再跟陆妈妈的技术组对接下,看看能不能把干扰再弱一点,让救援叔叔能更快找到秦妈妈的位置。”
沈默看着孩子们的样子,心里又暖又酸,平时吵吵闹闹的一群孩子,现在都在为秦望舒担心。
他走到小林旁边,看着电脑屏幕:“怎么样?技术组有办法吗?”
小林皱着眉:“他们说干扰源在卡桑镇的武装据点里,硬攻的话会惊动对方,只能等救援小队靠近后,用局部信号屏蔽反制,现在还得等。”
“好,那咱们就等,”沈默拍了拍小林的肩膀,“别太累了,每隔一小时休息十分钟,眼睛会受不了的。”
孩子们都睡了,顾清辞走进书房,看到沈默还坐在电脑前,屏幕上是卡桑镇的地图,坐标被红圈标着。
“还没消息吗?”顾清辞递过一杯热茶。
沈默接过茶,喝了一口,摇摇头:“晨曦说救援小队已经到卡桑镇外围了,正在确认坐标位置,还没联系上。”
“你也别太急,”顾清辞坐在他旁边,“救援小队都是专业的,肯定能找到望舒,你要是垮了,孩子们怎么办?尤其是安安,现在只黏着你。”
沈默点点头,关掉地图,靠在椅背上:“我知道,就是忍不住担心。之前灵依出事的时候,我还能亲自去,这次望舒在战乱区,我连去都去不了,只能在家等消息,这种感觉太难受了。”
“但你已经做了能做的一切,”顾清辞说,“联系救援、清网络信息、安抚孩子,换做别人,不一定能做得这么好。孩子们都看在眼里,你要是慌了,他们会更害怕。”
沈默看着桌上安安的画本,伸手拿过来,翻到那幅画着小太阳的页:“安安今天跟我说,想等她妈妈回来,一起画全家福,之前她从来没提过。”
“会的,”顾清辞拍了拍他的手,“等望舒回来,咱们一家人一起画全家福,瑶瑶肯定要画跳绳,音音要画吉他,宁宁要画电脑,乐乐要画小黄鸭,肯定特别热闹。”
沈默笑了笑,把画本放好:“嗯,会的。我再等会儿,要是半夜有消息,我也好第一时间告诉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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