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过程中,林野对“秩序”的理解也发生了质的飞跃。以往他认为,秩序是井然有序、一成不变的,但在这片混乱之地,他才真正明白,秩序并非与混乱对立,而是在混乱中建立起来的相对稳定结构。真正的秩序,不是强行压制混乱,而是具备包容与适应混沌的能力,能在混乱的洪流中保持自身的核心本质,甚至能从混乱中汲取力量,完善自身的秩序。
数日后,林野渐渐摸索出了一些在混沌中生存的技巧。他学会了借助混乱法则的波动调整自身的能量运转,让前进的阻力大幅降低;他掌握了在时间流速紊乱区域判断真实时间的方法,避免了仙力的不必要消耗;他甚至能利用空间的“脆裂”特性,以最小的能量消耗实现短距离的空间跳跃。
他的行进速度明显加快,对天理令的感应也更加清晰。按照令牌的指引,他朝着边荒深处一个相对稳定的“秩序节点”前进。根据收集到的信息,这种秩序节点往往是外来探险者建立的临时据点,或是边荒中自然形成的、法则相对平和的“安全区”,是深入边荒的必经之地。
又前行了不知多久——时间在此地已无法精确计量,或许是数日,或许是数月——前方混沌的雾气中,隐约出现了一片朦胧的光芒。那光芒不同于周围混乱的色彩,而是一种温和而稳定的白色光晕,散发着淡淡的秩序之力。与此同时,怀中天理令的波动也达到了一个高峰,表面的纹路流转速度达到了极致,显然距离目标已近在咫尺。
就在林野以为即将抵达那个秩序节点时,侧方的混沌能量突然剧烈翻滚起来,如同沸腾的开水般咕嘟作响。一股充满了暴虐、饥饿与纯粹毁灭意志的恐怖气息,如同蛰伏的巨兽般猛然苏醒,瞬间锁定了他!
这气息……熟悉而又陌生!与当初那只吞噬神族的气息同源,却更加原始、更加疯狂,蕴含的毁灭意志也更加纯粹,仿佛从宇宙诞生之初便存在,以吞噬一切为生!
林野瞳孔骤缩,汗毛倒竖,瞬间进入了最高戒备状态!体内仙力与赛亚人能量疯狂运转,生命之光暴涨数倍,体表浮现出金色的气焰,“仙元斩”的剑气已然凝聚于掌心,随时准备发动最强一击!
只见混沌能量翻滚的中心,一头体型庞大到令人窒息的怪物缓缓显现。它形似鳄鱼,却远比普通的鳄鱼庞大百倍,体长足有数十丈,通体由不断蠕动的暗红色血肉与破碎的黑色骨骼拼凑而成,血肉之间还粘连着一些不知名的黑色黏液,散发着刺鼻的恶臭。它的头部没有眼睛,只有一个巨大的、布满利齿的血盆大口,口中不断滴落着腐蚀性极强的液体,地面接触到液体的地方,瞬间被腐蚀出一个个深坑。
这是一头受到混沌能量影响而变异,或者根本就是诞生于秩序边荒的混沌吞噬兽!它的气息比当初那只吞噬神族强大数倍,而且更加狂暴,更加不可预测!
林野的心沉到了谷底,他知道,一场前所未有的恶战,已然不可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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