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日子像流水一样淌过,哈利三岁了。他已经长成了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格外耀眼,一双绿眼睛像最清澈的湖水,总是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他越来越依恋苏绝,几乎是形影不离。苏绝去菜园里摘菜,他就跟在后面,拿着小铲子有模有样地挖着土;苏绝坐在窗边看书,他就趴在旁边,拿着自己的图画书,咿咿呀呀地念着只有自己能懂的故事。
苏绝会教他认字、数数,给他讲世界各地的风土人情。哈利学得很快,记忆力也很好,常常能说出一些让苏绝都觉得惊讶的话。
“苏姨,你说海是蓝色的,那海里的鱼会不会觉得天空是蓝色的呀?”
“苏姨,星星那么高,它们会不会冷呀?”
“苏姨,为什么树叶秋天会变黄呀?”
面对这些天马行空的问题,苏绝总是耐心解答,从不敷衍。她希望哈利能保持这份好奇心,这是探索世界的动力。
然而,平静之下,并非毫无波澜。
苏绝能感觉到,有一道潜藏的注视,似乎一直在试图穿透她设下的规则壁垒,窥探这个小院里的动静。那道注视很微弱,带着一种阴冷、贪婪的气息,像是蛰伏在黑暗中的毒蛇,等待着机会。
她知道这是什么。这是依附在哈利身上的那丝伏地魔的魂器碎片散发的气息,也是那个所谓的“野心型世界意识”的触角。它被哈利体内的魔法吸引,也被苏绝身上那股让它感到不安的力量所刺激。
但苏绝设下的规则,并非简单的魔法屏障,而是基于对世界本源的理解构建的领域。在这个领域里,一切外来的魔法力量都会被压制、消解,那道阴冷的注视自然也无法真正渗透进来,只能在边缘徒劳地徘徊。
苏绝没有立刻动手清除它。这丝碎片现在还很微弱,对哈利暂时构不成威胁,反而可以作为一个“警报器”,让她时刻警惕着伏地魔的动向。而且,她想让哈利自己学会面对这一切,而不是永远活在她的庇护之下。
她只是不动声色地加强了领域的规则,让那道注视更加难以靠近。同时,她也开始有意无意地引导哈利感知自身的力量。
比如,在哈利玩积木的时候,苏绝会说:“哈利,你看,这些积木是不是很听话?其实,你身体里也有一股很听话的力量,只要你静下心来,就能感觉到它。”
哈利似懂非懂地眨眨眼,学着苏绝的样子闭上眼睛,小眉头皱巴巴的,过了一会儿睁开眼,疑惑地说:“苏姨,我没感觉到呀。”
“没关系,”苏绝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慢慢来,它就像你的好朋友,需要你慢慢认识它。”
有一次,哈利在院子里追一只小兔子,不小心被石头绊倒了。他咧了咧嘴,眼看就要哭出来,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土,对苏绝说:“苏姨,我没事!我很勇敢!”
苏绝赞许地点点头:“对,哈利很勇敢。”
她知道,培养哈利的勇气和韧性,比单纯给他强大的力量更重要。
那道潜藏的注视似乎也察觉到了苏绝的防备,变得更加隐蔽,却也更加执着。有时在深夜,当哈利熟睡时,那股阴冷的气息会短暂地增强,试图通过梦境影响哈利,但都被苏绝不动声色地挡了回去。
哈利对此毫无察觉,他依然每天开开心心地玩耍、学习,在苏绝的呵护下健康成长。他会在苏绝做饭时,搬个小板凳站在旁边,递个盘子递个碗;会在苏绝累的时候,用小拳头给她捶背,虽然力道轻得像挠痒痒,却让苏绝心中暖暖的。
这天晚上,苏绝给哈利讲完故事,看着他进入梦乡后,独自走到院子里。夜空中繁星点点,月光清冷地洒在地上。
她抬起头,目光仿佛穿透了层层空间,落在了某个遥远而黑暗的角落。
“想动他,还太早了点。”苏绝轻声说,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但周围的空气似乎瞬间变得寒冷了几分。
那道潜藏的注视像是被这句话刺痛了,猛地波动了一下,随即又迅速沉寂下去,隐匿得更深。
苏绝收回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她不介意等待,等待哈利长大,等待那隐藏在黑暗中的东西露出獠牙。到那时,她会让他们知道,这个孩子,不是谁都可以动的。
回到屋里,苏绝又看了一眼熟睡的哈利,给他掖好被角。月光下,他额头上的疤痕安静地蛰伏着,仿佛也在等待着什么。
但至少现在,这里依旧是温暖而安全的港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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