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的动作,比预想中更快。
中秋佳节,梁帝在皇宫设宴,召集群臣与皇室宗亲赏月。酒过三巡,谢玉突然起身,手持一份“证词”,跪在大殿中央:“陛下!臣有要事启奏,关乎国本!”
梁帝皱眉:“谢卿有话不妨直说。”
谢玉举起证词,声音洪亮:“太子与誉王结党营私,暗中勾结外戚,意图在陛下千秋之后,争夺皇位,甚至……谋逆!”
这话一出,满殿哗然。太子和誉王同时站起来,怒斥谢玉污蔑。
“陛下明鉴!谢玉血口喷人!”太子脸色涨红。
“臣绝无此事!请陛下治谢玉诬陷之罪!”誉王也急了。
谢玉却冷笑一声:“是不是诬陷,一问便知。”他拍了拍手,殿外押进来几个被捆着的人,“这些都是太子和誉王身边的亲信,他们已经招了!”
那几个人浑身是伤,眼神恐惧,看到太子和誉王,立刻哭喊着“是殿下让我们做的”,把一些捕风捉影的事说得有鼻子有眼。
林殊坐在席间,心里一片冰凉。他看得分明,那些人是被屈打成招的,谢玉根本不在乎真相,他要的就是把“谋逆”的罪名扣在两人头上!
“谢玉!你好狠的心!”林燮猛地站起来,指着谢玉,“你伪造证词,屈打成招,到底想干什么?!”
谢玉转向林燮,眼神阴狠:“林帅何必动怒?难道……林帅也参与其中了?”他话锋一转,“臣听说,赤焰军最近调动频繁,不知是何用意?莫非是想配合太子和誉王,逼宫不成?”
这话说得极毒,直接把赤焰军也拖下了水!
林殊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看到谢玉眼角闪过一丝诡异的笑意,那笑容里充满了贪婪和兴奋——是野心型意识!它正在享受这场混乱!
皇宫上空的麒麟虚影,此刻已经被墨色阴影完全笼罩,金光微弱得几乎看不见,整个虚影都在剧烈颤抖,仿佛随时会碎裂。一股狂暴的负能量席卷整个皇宫,让人心烦意乱,连梁帝的脸色都变得阴晴不定。
“林帅,你有何解释?”梁帝的声音带着怀疑。
林燮刚要开口,却被林殊悄悄拉了一下衣角。林殊对着父亲摇了摇头,用口型说:“别上当。”
林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谢玉就是想激怒他,让他在大殿上失态,坐实“心虚”的罪名。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朗声道:“陛下,赤焰军调动,是为了防备北境蛮族异动,有军报为证,绝非谢卿所言!至于谢卿说的‘谋逆’,臣以为,单凭这几人的一面之词,不足为信。”
“不足为信?”谢玉冷笑,“那要是有物证呢?”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这是在誉王书房搜到的,上面写着与太子约定‘共分天下’,还有太子的私印!”
誉王脸色惨白:“假的!这是伪造的!”
谢玉却不给任何人辩解的机会,继续道:“陛下,事到如今,臣恳请陛下下令,让京畿卫控制东宫和誉王府,彻查此事!若查不出问题,臣愿以项上人头谢罪!”他说着,目光扫过殿外,那里隐约有甲胄碰撞的声音——京畿卫已经包围了皇宫。
林殊的心沉到了谷底。谢玉步步紧逼,根本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他看着谢玉那张因权欲而扭曲的脸,突然明白苏绝说的“野心型意识依附人心”是什么意思——此刻的谢玉,已经被权欲吞噬,眼里只剩下“掌控”二字。
“陛下!”林殊突然开口,声音清亮,盖过了殿内的嘈杂,“儿臣有一事不明,想请教谢侯爷。”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谢玉皱眉:“黄口小儿,有何资格问我?”
“侯爷说太子与誉王勾结谋逆,”林殊直视着他,眼神沉稳,“可据儿臣所知,太子与誉王势同水火,上个月还为了争一块封地,在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若是真要勾结,何必如此张扬?难道不怕被陛下察觉吗?”
这话一出,殿内安静了许多。不少大臣都点头——太子和誉王斗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突然勾结?
谢玉脸色微变:“小儿懂什么?他们这是欲盖弥彰!”
“欲盖弥彰?”林殊继续道,“那侯爷深夜调动京畿卫,包围皇宫,又是为了什么?难道也是‘欲盖弥彰’?”他提高声音,“刚才儿臣看到,京畿卫的士兵都佩了实弹,这可不是‘彻查’该有的阵仗!”
梁帝的脸色瞬间变了。他可以容忍谢玉查案,却绝不能容忍有人带兵包围皇宫!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谢玉!”梁帝拍案而起,“你调动京畿卫,为何不报?!”
谢玉没想到会被一个孩子抓住把柄,急忙辩解:“陛下息怒,臣只是以防万一……”
“以防万一?”林燮立刻接话,“臣看是别有用心!谢侯爷,你敢让京畿卫撤兵吗?”
谢玉骑虎难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殿外的京畿卫没得到命令,依旧包围着皇宫,这在梁帝看来,就是不把皇权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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