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英台看着马文才挺拔的背影,心头一热,连忙爬起来,捡起木盒。
刀疤脸趴在地上,不甘心地怒吼:“你们别得意!我们主子不会放过你们的!”
“你们主子是谁?” 马文才沉声问道,弓又往下压了几分。
刀疤脸却紧闭着嘴,不肯说话。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护院的呼喊声,显然是听到了动静。
“不好,护院来了!” 一个壮汉惊呼道。
刀疤脸脸色一变,挣扎着爬起来:“撤!”
几人不敢恋战,连忙扶起受伤的同伴,狼狈地往山林深处逃去。
马文才没有去追,而是转身看向祝英台,目光瞬间柔和下来:“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祝英台摇摇头,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笑容:“我没事,多亏了你。” 她举起手中的木盒,“残卷也没丢。”
马文才松了口气,伸手替她拂去脸上的泥土,指尖的触感温热而轻柔:“你刚才射箭的样子,很勇敢。”
祝英台脸颊一红,连忙避开他的目光,心里却像揣了只小鹿,怦怦直跳。
两人并肩往书院走,刚绕过一片竹林,祝英台忽然瞥见马文才的袖口渗出一丝血迹,连忙拉住他:“你受伤了?”
马文才下意识地拢了拢袖口,轻描淡写地说:“小伤,刚才和壮汉缠斗时被木棍蹭到了。”
“什么小伤!都流血了!” 祝英台不由分说,拉着他往附近的小溪边走去,“快坐下,我帮你处理一下,不然感染了就麻烦了。”
马文才拗不过她,只能顺着她的力道坐在溪边的青石上。祝英台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卷起他的衣袖,只见小臂上有一道三寸多长的划伤,伤口还在渗血,边缘沾着泥土,看起来有些狰狞。
“都这么深了,还说没事。” 祝英台皱着眉,语气里带着一丝嗔怪,伸手去碰伤口周围的皮肤,动作轻柔得像是怕弄疼他。
马文才的身体微微一僵,指尖传来她掌心的温度,温热而柔软,让他心头莫名一荡。他低头看着她认真的侧脸,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鼻尖小巧挺翘,嘴唇抿成浅浅的弧度。
他忽然觉得,这样的时光真好,没有阴谋诡计,没有刀光剑影,只有两人静静地待在一起,哪怕只是简单的疗伤,也觉得安心。
祝英台从布包里取出水囊,小心翼翼地用干净的布条蘸着水,擦拭伤口周围的泥土。她的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他,嘴里还轻声念叨:“忍着点,可能会有点疼。”
马文才看着她专注的模样,喉结滚动了一下,低声道:“不疼。”
其实伤口被水浸湿时,还是传来一阵刺痛,但看着她担忧的眼神,他忽然觉得这点疼根本不算什么。
祝英台又从布包里翻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这是她女扮男装入学前,母亲特意给她准备的。她小心翼翼地将药粉撒在伤口上,然后用干净的布条缠好,打结时还特意留了些余地,怕勒得太紧影响血液循环。
“好了,” 她松了口气,抬起头,正好对上马文才的目光,“接下来几天别碰水,也别再用力拉弓了,不然伤口不容易愈合。”
马文才的目光深邃,紧紧锁住她的眼睛,像是要将她的模样刻在心里。他忽然伸手,轻轻拂去她额前的一缕碎发,指尖不经意间碰到她的额头,温热的触感让两人都愣了一下。
祝英台的脸颊瞬间红透,连忙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心跳快得像是要从胸口蹦出来。
“谢谢你。” 马文才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以前都是我自己处理伤口,从来没人这么细心过。”
祝英台的心头一暖,抬头看向他,鼓起勇气说道:“我们是伙伴,互相照顾是应该的。”
“伙伴?” 马文才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眼神里带着一丝她看不懂的情愫,“对,我们是伙伴。”
他心里却在想,不止是伙伴。从演武场深夜练箭的倔强,到藏书楼遇贼的镇定,再到刚才为了保护残卷奋不顾身的勇敢,这个 “少年” 早已在他心里占据了特殊的位置。他只想护着她,不让她受一点伤害。
溪水潺潺流淌,鸟儿在林间鸣叫,阳光暖洋洋地洒在身上,两人坐在青石上,一时之间没有说话,却并不觉得尴尬,反而有一种莫名的默契在空气中流淌。
祝英台看着清澈的溪水,心里忽然有些慌乱。她发现自己越来越依赖马文才,越来越在意他的一举一动,看到他受伤会心疼,听到他的夸奖会开心,和他待在一起会觉得安心。她知道,这种感觉已经超出了 “伙伴” 的范畴,但她女扮男装的身份,让她不敢有任何奢望。
马文才看着祝英台泛红的脸颊,心里也有些不平静。他不知道自己对这个 “少年” 的在意,到底是出于伙伴的情谊,还是别的什么。他只知道,只要能和她在一起,哪怕是面对再多的危险,他也心甘情愿。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