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凝站在一个摆满待修复古籍的木架前,手里拿着一本南宋的《论语》,给围过来的学子们讲解:“大家看,这本书的书页边缘发黑,是因为长期受潮,得先放在通风干燥的地方阴干,不能暴晒,不然纸会变脆……”
荀巨伯凑在最前面,手里还拿着小本子记录:“那要是书页上有霉斑呢?”
“得用稀释的苦参水擦拭,既能去霉,又不会损伤字迹。”苏锦凝笑着翻开书页,“你们看这里,之前有小块霉斑,我用苦参水擦过后,字迹是不是清晰多了?”
众人凑近一看,果然如此,纷纷惊叹。沈清晏站在一旁,看着苏锦凝与学子们互动的模样,嘴角露出笑容。
忽然,她目光落在书架顶层的一个木盒上,里面似乎放着一卷破损的竹简。
“老匠人,那卷竹简是什么?”沈清晏指着木盒问道。
老匠人抬头一看,叹了口气:“那是前朝的《算经》竹简,有几支断了,竹片上的字迹也模糊了,一直没人能修。”
沈清晏眼睛一亮,快步走过去:“我能看看吗?说不定能结合算经内容,推断出缺失的文字。”
老匠人打开木盒,取出竹简。
沈清晏小心翼翼地拿起一支断竹,仔细观察上面的字迹:“这是‘勾股’二字,旁边这支断竹上有‘弦’字……”
她将几支断竹按顺序排列,又对照自己带来的《算经注》,忽然眼前一亮:“我知道了!这几支断竹连起来,应该是‘勾三股四弦五’的注解!你们看,这支断竹上的‘三’字,刚好能和那支‘勾’字竹片衔接……”
随着她的讲解,原本杂乱的断竹渐渐排列整齐,模糊的字迹也通过上下文推断出来。
梁山伯站在一旁,看着沈清晏专注的侧脸,心中愈发敬佩:“清晏,你这方法太妙了!既懂算经,又能结合竹简修复,真是难得。”
沈清晏笑着抬头:“还是多亏了山伯你之前给我讲的实地测量案例,让我对算经内容更熟悉了。”
两人相视一笑,周围的学子们也纷纷称赞。
唯有站在角落的王蓝田,看着这一幕,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他绝不允许,这两个女子在书院里如此出风头。
夕阳西下时,学子们陆续离开藏书洞。沈清晏与苏锦凝并肩走着,苏锦凝忽然笑道:“清晏,你发现没?今天王公子看我们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一样。”
沈清晏轻轻点头:“他心中固有偏见,我们不必在意。只要我们好好治学,总能让他改观。”
苏锦凝眨了眨眼:“说得对!下次我修复好那本《齐民要术》,定要让他看看,咱们女子也能做学问!”
两人说着,脚步愈发轻快。
远处的垂柳在晚风中摇曳,夕阳将她们的身影拉得很长,与藏书洞的墨香、书院的钟声,一同融入了这春日的暮色里。
而她们不知道的是,王蓝田正站在不远处的槐树下,看着她们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他已经想到了一个办法,要让这两个女子在书院里,再也抬不起头。
刚出学堂,荀巨伯就拽着梁山伯的衣袖往溪边跑,嘴里嚷嚷着:“昨日我瞧见溪边新长了芦苇,正好能做芦笛!清晏、锦凝,你们也来试试!”
沈清晏与苏锦凝相视而笑,提着裙摆跟上,祝英台早按捺不住,拉着马文才的手腕就往前冲,还不忘回头喊:“文才,你要是做不好,可得给我们吹曲儿赔罪!”马文才无奈摇头,却悄悄放慢了脚步,怕她跑太快摔着。
到了溪边,荀巨伯熟练地折下几支粗细匀称的芦苇,手把手教大家削节、挖孔:“看好了,这里要留三寸长的吹口,孔眼得对齐,不然吹不出调儿!”
苏锦凝学得认真,指尖沾了些芦苇屑也不在意,没过多久就吹出了不成调的“呜呜”声,惹得众人发笑。
沈清晏拿着芦苇琢磨片刻,竟根据算经里的音律比例调整了孔眼间距,轻轻一吹,竟传出清亮的《折杨柳》调子。
梁山伯眼睛一亮,立刻凑过去请教:“清晏,你这法子真妙,竟能把算术用到音律上!”两人头挨着头讨论起来,神情专注。
另一边,祝英台鼓捣半天也没成,赌气把芦苇递给马文才:“你来吧,我就不信你能做好!”
马文才接过,修长的手指削芦苇时格外细致,不过片刻就做好一支,递还给她时还带着笑意:“试试,按我教你的指法吹。”
祝英台半信半疑地拿起,竟真吹出了简单的旋律,顿时眉开眼笑。
夕阳把溪水染成金红色时,溪边满是芦笛声与笑声。
荀巨伯举着自己做的“粗制滥造”芦笛,非要给大家表演新编的调子,不成想吹走了调,引得苏锦凝笑得直不起腰,连沈清晏都弯了嘴角。
直到暮色漫过溪岸,几人才提着满手的芦笛往回走,身影被晚霞拉得长长的,满是少年人的鲜活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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