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州城的暮色如墨,苏府后花园的桂花树下,一场 “决裂戏” 正在上演。
荀巨伯猛地甩开苏锦凝的手,语气带着刻意放大的怒意,声音大得能让墙外的家丁听见:“苏锦凝!我受够了!在你眼里,我不过是个供你使唤的粗人,整理古籍是我,跑腿送信是我,就连你被秦公子嘲讽,也是我替你出头挨骂!”
他故意抬脚踹翻脚边的石凳,石凳落地发出 “哐当” 巨响,“如今苏家落难,你倒想起我了?我告诉你,我荀巨伯虽是乡野出身,却也不愿做趋炎附势的狗!从今日起,你我恩断义绝!”
苏锦凝眼眶通红,强忍着泪水,按照事先约定的台词哽咽道:“荀巨伯,你怎能如此绝情?苏家待你不薄,你怎能在危难之际背弃我们?”
“待我不薄?” 荀巨伯冷笑一声,故意露出贪婪的神色,“每月二两银子的月钱,够我做什么?秦公子说了,只要我投靠他,不仅能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还能让我脱离你这个高高在上的大小姐!” 他转身就走,脚步决绝,走到花园门口时,还特意对着暗处瞪了一眼 —— 他知道,秦京生肯定派了人监视。
果然,暗处的两个黑衣家丁见状,立刻悄悄退去,向秦京生复命。
次日清晨,荀巨伯便带着一身粗布衣裳,来到秦府大门外。他故意佝偻着身子,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对着守门的家丁拱手道:“劳烦通禀秦公子,就说荀巨伯前来投靠,有要事相商。”
家丁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见他衣衫褴褛,满脸憨态,不屑地撇了撇嘴:“就你?也配见我们家公子?”
“我有对付苏家的法子!” 荀巨伯压低声音,故意露出神秘的神色,“我跟了苏锦凝这么久,知道苏家不少秘密,还有苏婉卿的藏身之处,这些都能献给秦公子!”
家丁眼睛一亮,连忙转身入内通报。不多时,秦京生便带着几个随从走了出来,他斜靠在门框上,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荀巨伯?你不是苏锦凝的跟屁虫吗?怎么,现在苏家要倒了,就想来投靠我?”
“秦公子说笑了。” 荀巨伯连忙躬身行礼,姿态放得极低,“我之前是被苏锦凝蒙蔽,以为她是真心待我,没想到她一直把我当狗使唤。如今我看清了她的真面目,也知道秦公子才是真正的英雄豪杰,所以特意来投靠,只求能在秦公子麾下混口饭吃。”
他故意挠了挠头,露出憨厚的模样,“我知道苏婉卿躲在云栖山的一个破庙里,还知道苏家有个秘密账本,记录了他们贿赂官府的证据,只要秦公子肯收留我,我立刻就带您去拿!”
秦京生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他盯着荀巨伯看了半晌,见他眼神躲闪,满脸贪财的模样,心中的疑虑渐渐消散。
他向来瞧不上荀巨伯这种乡野出身的粗人,觉得他没什么脑子,如今苏家落难,他想投靠自己也在情理之中。
“好啊。” 秦京生冷笑一声,“既然你这么有诚意,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 他转头对身边的随从说道,“带他下去,安排在柴房住下,先让他干些粗活,看看他的表现。”
“多谢秦公子!多谢秦公子!” 荀巨伯连忙磕头谢恩,脸上的谄媚笑容更浓了,心中却暗自松了口气 —— 第一步,成功了。
接下来的几日,荀巨伯便在秦府做起了粗活。他每天挑水劈柴,打扫院子,故意做得笨手笨脚,时不时还会偷偷藏起一些点心、碎银,让秦京生觉得他果然是个没见过世面的粗人。
暗地里,他却时刻留意着秦府的动静,观察着秦京生的行踪,寻找着陷害苏家的证据。
这日,荀巨伯正在打扫秦京生的书房,忽然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他连忙藏到书架后面,只见秦京生和一个黑衣男子走了进来,那黑衣男子脸上蒙着面纱,看不清容貌。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秦京生的声音压低,带着一丝急切。
“回公子,苏家的几个老主顾都被我们威胁过了,现在没人敢再和苏家做生意。”
黑衣男子的声音沙哑,“不过苏承业还在四处找人疏通关系,听说他联系上了兖州知府的上司,怕是会有变数。”
“怕什么?” 秦京生冷笑一声,“知府大人已经收了我们秦家的好处,就算他上司来了,也未必会帮苏家。再说,我们还有杀手锏 —— 那包毒粉是从乱党手中买来的,到时候只要把罪名推到乱党身上,再拿出苏承业勾结乱党的假证据,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苏家!”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油纸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正是那包刺鼻的粉末,“这东西你收好,千万别让人发现,等官府查案的时候,再把它放到苏家的库房里。”
黑衣男子接过油纸包,点了点头,转身就要离去。
荀巨伯躲在书架后面,心脏狂跳不止,他没想到秦京生竟然如此狡猾,还准备了假证据。他悄悄伸出手,从书架上拿下一本厚重的古籍,故意让古籍掉在地上,发出 “咚” 的一声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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