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门口彻底沸腾了。
“第十位！第十位是谁？”没被叫到名的开始急。
青黛念出最后一个名字时，一位穿着茜色锦缎的年轻妇人几乎是小跑着冲进去的。
余下的人傻眼了。
“明日！明日还有吗？”有人抓住青黛。
“明日的十瓶，三日前已预约满了。”青黛抱歉地笑笑，“夫人若想要，可现在登记，约莫……排到腊月十五以后。”
“腊月十五？！”一片哀嚎。
马车轿子开始不情不愿地散去，但更多人留了下来，围着青黛登记预约。那队伍从琉璃阁门口一直排到街尾，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西市的其他胭脂铺掌柜们扒着门缝往外看，眼睛都红了。
“每日十瓶？这是卖香露还是卖金丹？”
“一瓶十贯……十瓶就是一百贯……一天一百贯，一个月就是三千贯……我的亲娘诶……”
“快去打听！那‘凝香露’到底什么来头？”
“打听什么？没见公主府都来了？这裴夫人……了不得啊。”
对面茶楼的雅间里，裴琉璃临窗而坐，慢条斯理地品着茶。
青黛忙完上来，脸兴奋得通红：“夫人！您没瞧见，那些人抢的……跟不要钱似的！不对，是跟钱不是钱似的！预约册子已经排到腊月底了！”
“嗯。”裴琉璃放下茶盏，“从明日起，每日放出十二瓶。依然说十瓶，另外两瓶，一瓶送给今日表现最优的预约客人——就那位第一个来排队的侍郎夫人吧。另一瓶……送到永宁公主府上，说是感谢公主府赏光，特赠试用。”
青黛眼睛一亮：“夫人这是……”
“物以稀为贵。”裴琉璃看向楼下渐渐散去的人群，唇角微扬，“但也不能让所有人彻底绝望。给一点甜头，给一点希望，她们才会更拼命地追。”
“那价格？”
“不变。”裴琉璃淡淡道，“有时候，贵，本身就是一种价值。”
青黛似懂非懂，却用力点头。
窗外，西市依旧热闹。但“琉璃阁”和“凝香露”六个字，已经像一阵风，吹进了长安城每一个贵妇千金的耳朵里。
裴琉璃垂眸，茶汤清澈，映出她平静的眉眼。
热潮起来了。
但太过耀眼的东西，总是容易招来苍蝇。
她得早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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