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拿起一个锡盒：“这盒底嵌的琉璃梅花，每一片都是手工烧制，纹路独一无二。诸位购买时，可对着光看，真品的琉璃片清澈透亮，内有天然冰絮；假货的琉璃要么浑浊，要么就是块玻璃。”
围观的顾客啧啧称奇。
“这倒是新鲜！”
“仿造的话，成本得多高啊？”
“可不是吗，光这片琉璃就值几十文了吧？”
裴琉璃站在二楼窗边，看着楼下热闹的场景。
青黛轻声道：“夫人，王师傅说，这片琉璃梅花，一片的成本就要三十五文……咱们一盒脂膏才卖一贯，这……”
“值得。”裴琉璃目光平静，“这片琉璃，买的不只是防伪，还是顾客的安心，是琉璃阁的招牌。你算算，假货事件若持续发酵，咱们损失的何止千百贯？”
她顿了顿：“何况，这琉璃梅花还有个用处。”
“什么用处？”
“集齐十二片不同花样的琉璃片，可换一盒特制的‘岁寒三友’限量脂膏。”裴琉璃唇角微扬，“让顾客为了收集花样而持续购买——这叫‘忠诚度计划’。”
这时，楼下传来一阵骚动。
几个婆子丫鬟簇拥着一位华服妇人进来，正是前几日来闹过的王御史夫人李氏。
刘掌柜心里一紧，忙迎上去：“王夫人……”
李氏却摆摆手，径直走到柜台前，拿起一个新瓷瓶看了看，又对着光看了看盒底的琉璃梅花，点点头。
“裴夫人在吗？”她抬头问。
裴琉璃缓步下楼：“王夫人。”
李氏见到她，神色有些尴尬，但还是开口道：“裴夫人，今日我是来赔不是的。那日……是我鲁莽了，没弄清楚就上门闹事。你这铺子，货真价实，是有人存心陷害。”
她从身后丫鬟手里接过一个锦盒：“这是我家老爷从江南带回来的两匹缭绫，算是我的一点心意。还有……小翠的脸，用了你送的修复面脂，已经结痂了，大夫说不会留疤。”
裴琉璃接过锦盒，微微一笑：“夫人客气了。真相大白就好。这缭绫我收下，改日回赠夫人一盒新出的‘玉容膏’，最是养颜。”
李氏脸上露出笑容：“那就多谢了。”
她转身，对围观的众人高声道：“诸位都看见了！琉璃阁的东西，真材实料，还有这等精巧防伪！往后要买脂粉，就该来这样的铺子！”
说罢，她当场买了三盒新出的润手脂、两瓶面脂，这才带着人走了。
她一走，铺子里顿时更热闹了。
“连王夫人都来赔礼了！”
“看来琉璃阁是真的被冤枉了！”
“这新防伪确实精巧，买着放心！”
柜台前的顾客排起了队。
裴琉璃退回二楼，看着楼下熙攘景象，轻轻舒了口气。
第一仗，算是打赢了。
但她也知道，那个逃跑的东家，那个可能藏在芙蓉斋背后的黑手，绝不会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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