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此言当真？”他声音带着酒后的沙哑和激动。
“妾身从无虚言。”裴琉璃微笑，“具体章程，三日后，琉璃阁详谈。届时，或许还会有殿下身边的管事一同参详。”
“好！好！一言为定！”康莫止激动地差点打翻酒杯，再看裴琉璃，只觉得这位夫人简直是财神爷派来的使者！
最终，这场鸿门宴以胡商首领康莫止及其同伴几乎全被“喝趴下”（至少是醉意深沉），而裴琉璃主仆依旧从容告退而结束。
回府的马车上，桃夭一边帮裴琉璃按摩有些发胀的太阳穴，一边兴奋又后怕地说：“夫人，您真是太厉害了！那些胡商看您的眼神，最后都跟看神仙似的！”
裴琉璃闭目养神，嘴角微扬：“酒桌也是战场，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她顿了顿，问道：“席间我装作无意问起西域特殊矿石，康莫止醉后说的那几句，关于‘黑色金刚石’和‘流火之金’的传闻，都记下了吗？”
“记下了，夫人。”桃夭连忙点头，“他说‘黑色金刚石’极硬，只有天竺高僧偶得，用以刻经；‘流火之金’则色泽暗沉，入手却轻，产于更西的波斯大食之地，极难熔炼，被视为不祥之物……”
裴琉璃睁开眼，眼中毫无醉意，只有深思。‘流火之金’……这描述，与玉真公主所赠的“石涅精金”何其相似！看来，这东西的源头，可能真的在更遥远的西方。卢家和李侍郎，他们是从什么渠道得到的？他们又在暗中研究什么？
就在裴琉璃梳理着酒局上得来的零星信息时，马车外传来护卫低沉的声音：“夫人，府里传来消息，将军……将军的车驾已过灞桥，明日晌午前，便能入城了。”
裴琉璃心神一震。
他，终于要回来了。
带着边关的风霜，或许还有朝堂的暗箭。
而她已经为他，准备了一份足够厚重，也足够复杂的“见面礼”——一个蓬勃发展的商业雏形，一张与皇室公主紧密相连的关系网，一群初步收服的问题儿童，以及……一摊子看似内宅、实则可能牵动朝局甚至边疆安危的隐秘线索。
明天，这长安城，怕是要更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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