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语气、这距离、这眼神，都太不对劲了！
她脸上强行挂上一抹客套又疏离的笑，声音带着几分刻意的轻快，试图打破这让她不安的氛围：“那个…… 师弟，我看时候也不早了，我在你这儿打扰太久了，还是先回去了。”
说罢，虞初墨不等沉怀沙回应，转身就往门口走去，脚步快得像在逃避什么。
可刚准备伸手拉开门，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突然按在了门板上。
她的动作瞬间僵住，后背几乎能感受到沉怀沙靠近的气息。
“师姐。”沉怀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怎么不继续问？”
虞初墨咽了咽口水，含糊其辞：“我、我我没什么好问的了。”
沉怀沙往前挪了半步，两人的距离更近了。
他微微低头，目光落在她的耳垂上，又缓缓从耳垂移到她的侧脸，看着她紧绷的下颌线，还有微微抿起的唇瓣：“问你昨天是怎么冒犯我的。”
虞初墨睫毛轻颤。
“问我是因为什么对你好。”
随着他开口说话，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虞初墨的耳垂，像羽毛轻轻搔过，耳垂瞬间泛起一阵细密的痒意。
虞初墨下意识的往旁边挪了挪。
可身旁的似乎不满意她的动作，另一只手直接禁锢了她的腰，力道不重，却让她无法再动弹分毫。
耳边又响起蛊惑人心的声音。
“问我是怎么夜夜肖想你的。”
“肖想” 两个字像一道惊雷，瞬间炸得虞初墨脑子空白！
她猛地转过头，眼底满是震惊，瞳孔都微微放大，嘴唇哆嗦着，连话都说不完整：“你、你你你......”
你排队啊！！！
轮到你了吗就就就这样了？
怎么突然就！！
不是还没开始攻略他吗？？
话到嘴边，说的却是合理的话：“你你疯了？你这样对得起阿溟吗？！”
沉怀沙冷笑了声：“那我跟他说声对不起？”
虞初墨嘴角微微抽搐：......
她深吸一口气：“你先放开我！”
可沉怀沙漆黑的眸子紧紧盯着她，扣在她腰间的力道半分也没松，反而带着几分执拗的坚定，像是怕一松手，她就会再次逃避。
“沉怀沙！”
虞初墨微微喘着气，不知是气的还是急的：“放开我，我们好好说说！”
沉怀沙下颌线紧紧绷着，沉默片刻后，才不情不愿的松开了手。
可他也没往后退，依旧站在她身侧，微微垂眸凝视着她。
虞初墨脑子里在猛转。
这显然不在她的计划之中。
但，这总归不算坏事，省了后续不少事情。
她抬眸对上了沉怀沙的视线，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有点乱了。
沉怀沙看着她这副 “欲言又止” 的模样，眉心微蹙：“很为难？”
废话。
虞初墨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她在思考，正常的修仙者此刻应该是什么反应。
作为一个已经和师弟“两情相悦”的人，此刻被另一个师弟表白，应当是什么反应。
她定了定神，刻意拧起眉头，义正言辞：“这样是不对的。”
沉怀沙理所当然的勾唇：“我知道。”
“我和阿溟、我们......”
我们还要再谈一阵子。
你这样完全就是打断我的计划！
“我们很好。”
这话沉怀沙不爱听，他脸上的笑意瞬间褪去，眉梢微微挑起，发出一声轻啧，“为什么不能是我？”
因为还没到你！
虞初墨抿唇，沉默片刻后才开口：“师弟，我......”
“都是你的师弟，你为何会选他？”他往前挪了半步，目光紧紧锁着她的眼睛，漆黑的眸子里翻涌着不甘和疑惑。
“因为他那天真的性子？因为他狐狸长长的绒毛？”
沉怀沙的语气里明显添了几分醋意，连指尖都悄悄蜷了起来。
没办法解释，也无从辩解。
虞初墨也不想说过分决绝，或者太伤人心的话，毕竟，她后面是真的要选他的。
所以她只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干脆承认：“是。”
只这一字，让沉怀沙脸上的执拗瞬间僵住。
他怔怔地看着虞初墨，而后垂下眼睑，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任何声音，指尖蜷得更紧了，仿佛要将掌心掐出血来。
“抱歉，师弟，我、我暂时很抱歉。”
沉怀沙再抬眸看向虞初墨时，眼底满是隐忍和痛色。
他自嘲了笑了声，说不出的苦涩：“不怪你，你不记得黄粱一梦。”
为何要提这个？
虞初墨不解的蹙眉。
沉怀沙喉结滚动，继续道：“我会让你想起来，只要想起来，你就会选我。”
师姐，我们是道侣。
我们......就应该是道侣。
虞初墨：......
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等她从沉怀沙的房间里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人还是有点懵的。
沉怀沙这样，虽然打乱了原计划，却似乎也提供了新的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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