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溟眯着眼警惕的看着他。
片刻后冷嗤了一声:“你刚刚那跟表白有什么区别??”
说罢,他嫌恶地瞥了眼姬夜阑,眉头拧得能夹死蚊子,语气里全是嫌弃:“下次别再跟我说这么恶心的话了,听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闻言,姬夜阑脸上的笑微微一僵,眼底掠过复杂的思量。
而后低低笑出了声:“涂山道友,你想多了。”
怎么可能?
这些正道修仙的怎么动不动就想到道侣身上?
“这只是……”姬夜阑顿了顿,指尖摩挲着冰凉的酒坛,在思索着合适的措辞。
“一种陌生的……喜悦?”
他说完自己都愣了愣 —— 喜悦?
涂山溟此刻已经干完了好几坛雪顶寒,酒劲上涌,眼神都有些迷离,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听到他这样总结,脑子宕机了足足一分钟,迟钝地消化着这离谱的答案,反应过来后嘴角微微抽搐,吐出两个字:“神经。”
涂山溟喝到后来,舌头都有些打卷,眼神涣散地望着漫天月色,嘴里却还在喃喃自语:“师姐…… 为什么不喜欢我呢…… 我明明…… 明明那么喜欢她……”
姬夜阑端着酒杯,目光却总是似有若无地扫过不远处那个亮着烛火的院子。
沉怀沙的结界是白色的,在月光下泛着细碎的光,像一层薄薄的冰,与外界隔绝开来。
他心里莫名的烦躁更甚,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挠着,坐立不安。
有时候心底甚至叫嚣着,想直接抬手把那碍眼的白色结界给破了。
可没有理由这么做。
循着这个莫名的念头想下去,却始终找不到烦躁的根源。
他是来找乐子的,不是给人当乐子的。
姬夜阑嘴角还保持着惯有的微笑弧度,眼底的温度却早已冷了下来,只剩一片淡漠。
他瞥了眼旁边醉得神志不清的涂山溟,眸里忽然闪过一丝恶劣的狡黠,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引诱:“涂山道友说的这么动人,可惜在这里说,你师姐是听不见的。”
涂山溟抱着个酒坛,碎碎念:“我不服!我要......”
听到这话,迷茫的转头看了过来:“啊?”
下一刻,姬夜阑坐在屋顶上,看着沉怀沙院子里的涂山溟抱着酒坛子大声告白。
不一会儿,屋子里的人听到动静,开门出来。
沉怀沙一袭素衣站在门口,长发松松挽着,一脸阴沉的看着醉倒在院子里的人。
两个人说话的声音,传到了姬夜阑的耳里。
涂山溟:“师姐......我要见师姐......”
沉怀沙:“你醉了。”
“你才醉了!”
姬夜阑勾唇,指尖摩挲着酒坛边缘,眼底闪过一丝兴味。
这才是乐子。
下一瞬,沉怀沙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转头,目光精准地投向屋顶的方向。
那目光锐利如刃,穿透了夜色与月光,直直地落在姬夜阑身上,带着几分冰冷的审视。
姬夜阑脸上的笑意未减,反而抬手举起酒坛,朝着他的方向遥遥一敬,动作散漫又张扬。
翌日,沉怀沙再三和虞初墨道别,涂山溟也依依不舍的黏着她。
直到等无可等才离开。
虞初墨心里头还有一丝不舍。
和沉怀沙相处的时间是最久的,而且还是以道侣的身份。
多多少少是有点习惯。
流云烬是三日后从弦月涯回来的。
晏微之已经将她的身世都告知她了。
“所以你是前魔尊和云图长老的孩子?”
虞初墨眼睛瞪的老大:“云图长老是师尊的师姐??”
这位长老她是听说过的,但很久以前都已经不在了。
“那......师姐,你没事吧?”
骤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爹娘都不在了,爹还是个魔头。
别看如今魔界和修真界表面和谐着,前魔尊掌管魔界的时候,可是和修真界打过很长一段时间。
流云烬抬眸看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暖意,随即摇了摇头。
她从前觉得自己如果知道了身世,会有些什么样的情绪。
但真到了这一日,她发现自己确实没有太多的情绪。
心里只有那么一丝丝的波动,很快就恢复平静。
这大概就是魅魔吧。
天生凉薄。
流云烬看了眼一旁的姬夜阑,他的情绪想必也相当平稳吧。
就算她是半魔。
日子依旧是一成不变。
波澜不惊。
虞初墨心中的起伏都要比当事人的大。
流云烬接受自己是半魔,没有任何阻碍的就接受了。
她如今只需要知道魅魔需要注意什么就行。
于是,流云烬和姬夜阑又去了洞府,说是要先教她稳固魔气。
魅魔。
万年前,魅魔便已近乎绝迹。
他们拥有魅惑至极的皮囊,一颦一笑皆能勾魂摄魄,是天地间最顶级的炉鼎。
正因如此,常被各大宗门觊觎、囚禁,甚至……共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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