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稻种试播引争议，顾长风力挺晚秋
海水淡化装置成功后，红旗生产大队像炸开了锅，连邻村都有人偷偷跑来参观。张建国趁着这股热乎劲，召集社员开了次大会，拍板要把村西那片五十亩的坡地改成水田，用淡化的海水灌溉，种上高产作物。
这话一出，队里立刻分成两派。年轻人大都支持，觉得这是好事；可老人们却犯嘀咕，尤其是种了一辈子地的李老头，看着林晚秋从群里取出来的“耐旱高产稻种”，眉头拧成了疙瘩。
“这稻种看着怪模怪样的，颗粒比咱平时种的谷种小一半，能长出粮食？”李老头把稻种倒在手心捻了捻，“晚秋丫头，不是我不信你，种地是实打实的活儿，可不能凭一股子热乎劲瞎折腾。那坡地本来就薄，要是种砸了，一年的收成就全完了！”
“是啊，”旁边有人附和，“咱还是种红薯稳妥，就算收成少点，至少饿不着肚子。”
“淡化的海水真能浇地？别把苗浇死了……”
质疑声此起彼伏，林晚秋早有准备，她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上面是【星际3021年农业科学家星禾】给的“稻种适应性报告”，她照着念：“这种稻种耐旱耐盐碱，生长期比普通水稻短二十天，亩产最低八百斤，用淡化海水灌溉完全没问题……”
“八百斤？”有人惊呼，“咱队里最好的水田，水稻亩产也就三百斤，这数儿靠谱吗？”
林晚秋刚想解释，就被王老五阴阳怪气的声音打断：“我看啊，有些人就是想借着新法子出风头，真要是种砸了，她拍拍屁股走人，苦的还不是咱全队人？”
这话戳中了不少人的心思，议论声更大了。张建国皱着眉，看向林晚秋，眼神里带着询问。
就在这时，一直没说话的顾长风往前站了一步，声音不大却很有分量：“我信晚秋。”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看向他。顾长风看着林晚秋，目光坚定：“捕虾笼、细盐、淡水装置，哪一样不是她带头搞成的？要是没有她，咱现在还吃着苦盐、捞着零星的海虾。这稻种要是真能成，队里的日子能好过一大截，就算试种，也该试试。”
他顿了顿，看向李老头：“李伯，要不先划出五亩地试种？用淡化的海水浇，我带人守着，出了问题我担着。要是成了，再大面积种；要是不成，损失也小。”
顾长风在队里威信高，干活实在，说话有分量。他一表态，不少人都动摇了。李老头看着顾长风，又看了看一脸认真的林晚秋，闷声道：“五亩就五亩，我跟着一起守着！我倒要看看，这外星来的稻种（他隐约听出稻种不一般）到底有啥能耐！”
张建国松了口气，当即拍板：“就按长风说的办！划出五亩试验田，晚秋负责技术，长风负责劳力，老李负责盯着水情，队里全力支持！”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接下来的几天，顾长风带着队里的壮劳力，把五亩坡地深翻了三遍，又按林晚秋的要求，掺了些腐叶和贝壳灰改良土壤。李老头则寸步不离地守着淡化装置，算着每天的出水量，生怕淡水不够用。
林晚秋更忙，她从群里兑换了“水稻育苗技术手册”，照着上面的法子建了育苗棚，还教妇女们如何选种、浸种、催芽。【星际3021年农业科学家星禾】还特意发了条消息提醒她：【这种稻种喜温，发芽时温度要保持在二十五度以上，记得用稻草覆盖保温。】
顾长风看她每天起早贪黑，怕她累着，每天天不亮就去试验田帮着浇水，晚上又帮着盖育苗棚的草帘。有天夜里下大雨，林晚秋担心育苗棚被冲垮，披上蓑衣就往外跑，刚到门口就看见顾长风扛着锄头往试验田去，蓑衣下还裹着块塑料布。
“你也去？”林晚秋问。
“嗯，怕棚子漏雨。”顾长风把塑料布递给她，“披上，别淋湿了。”
两人冒着雨赶到试验田，育苗棚果然被风吹得有些歪。顾长风踩着泥泞的田埂，用锄头把棚子的支架砸牢，林晚秋则用塑料布把棚顶的缝隙盖好。雨水顺着两人的头发往下淌，衣服全湿透了，可谁也没顾上擦。
忙完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顾长风看着林晚秋冻得发紫的嘴唇，皱了皱眉，脱下自己的蓑衣披在她身上：“快回去换衣服，别着凉。”
蓑衣上还带着他的体温，林晚秋心里一暖，刚想说“你也冷”，就被他推着往家走：“听话，我再检查检查。”
看着他转身走向田埂的背影，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肩膀，却走得稳稳当当，林晚秋的眼眶有点发热。
几天后，稻种果然发芽了，嫩绿色的芽儿齐刷刷地冒出来，看着就有精气神。李老头蹲在育苗棚里，看了半晌，突然咧嘴笑了：“还真长出来了！这芽儿看着比普通稻种壮实！”
消息传开，队里的人都松了口气。王老五却还是不服气，在背地里说：“长芽儿容易，能结穗才叫本事。”
林晚秋没理会，她正忙着准备插秧。顾长风特意编了些轻便的秧苗筐，还在田埂边挖了条浅沟，引淡化后的海水过来，方便灌溉。
插秧那天，队里不少人都来看热闹。林晚秋和顾长风走在最前面，两人弯腰插秧，动作麻利，配合默契。林晚秋插得匀，顾长风插得快，不一会儿就插完了一垄。
李老头站在田埂上，看着绿油油的秧苗在水田里舒展开来，又看了看忙得满头大汗的两个年轻人，突然对旁边的人说：“这俩孩子，真能干。”
夕阳落在水田里，映得秧苗一片金黄。林晚秋直起腰，擦了擦汗，看向顾长风，正好对上他看过来的目光，两人都笑了。
远处的海风吹来，带着稻苗的清香。林晚秋知道，试验田只是开始，未来还有更多挑战等着他们，但只要身边有这个人，有队里这些慢慢信服的人，有那个藏着无限可能的红包群，她就什么都不怕。
而此刻，群里的【2000年互联网创业者赵野】正发来消息：【@林晚秋 听说你开始种稻子了？需要无人机播种技术吗？虽然你现在用不上，但先存着，以后肯定用得着！】
林晚秋笑着回复：【谢谢，先等我的稻子结穗再说~】
水田里的秧苗在风中轻轻摇晃，像在点头，也像在期待着丰收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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