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秋笑着一一谢过,心里充满了期待。她看着窗外的月光,仿佛已经看到了不久后,自己穿着粗布嫁衣,和顾长风并肩站在亲友面前的样子;看到了两人一起在试验田里劳作,看着稻谷一年年丰收的样子;看到了红旗生产大队在大家的努力下,日子越过越红火的样子。
她知道,未来的路还长,或许还会有风雨,但只要身边有这个人,有这些温暖的牵挂,有这个藏着无限可能的红包群,她就什么都不怕。
试验田边的虫鸣渐渐稀疏,远处传来海浪温柔的拍岸声,像是在为这对即将迎来新生活的年轻人,奏响最朴实的祝福乐章。
去顾长风家商量婚事那天,林晚秋特意穿上了王婶送的红布鞋,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手里攥着奶奶给的银镯子,心里既紧张又期待。顾长风一早就在村口等着,见她过来,黝黑的脸上泛起红晕,伸手想帮她拎手里的布包(里面是奶奶给未来亲家的见面礼——两匹细布),又不好意思似的缩了回去。
“走吧,我娘把饭做好了。”他低声说,脚步却故意放慢,跟她并排走着。
顾长风家就在村东头,是三间翻新过的土坯房,院墙用海蛎子壳砌的,阳光下闪着亮。刚到门口,顾母就笑着迎了出来,拉着林晚秋的手往屋里带:“晚秋来啦,快进屋,外面晒。”
屋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炕上铺着新缝的粗布褥子,桌上摆着炒海虾、鸡蛋羹,还有一碗黄澄澄的玉米饼,都是林晚秋爱吃的。顾父话不多,只是一个劲地给她夹菜,顾母则拉着她的手,絮絮叨叨地说办喜事的细节:“咱不搞那些虚头巴脑的,就请队里的乡亲们吃顿饭,热闹热闹。我给你做了床新被褥,用的是新轧的棉花,暖和。”
林晚秋红着脸点头,心里暖融融的。顾长风坐在她对面,眼神时不时往她这边瞟,被顾母瞪了一眼,才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扒饭。
正说着,顾长风的妹妹顾小梅从外面跑进来,手里举着个红布包:“嫂子,你看我给你找着啥了?”
打开一看,是朵用红绸布做的大红花,边角有点磨损,却是顾母当年结婚时戴的。“这花喜庆,结婚那天你戴上,保准好看!”顾小梅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
林晚秋看着那朵大红花,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软软的,甜甜的。
从顾家出来,顾长风送她回家。路过晒谷场时,几个半大的孩子正在玩“娶媳妇”的游戏,见了他们,嘻嘻哈哈地喊:“长风哥,晚秋姐,啥时候喝你们的喜酒啊?”
顾长风红着脸赶他们:“去去去,一边玩去。”孩子们笑着跑开了,留下一串清脆的笑声。
林晚秋忍不住笑了,顾长风也跟着笑,两人并肩走着,没再说话,却觉得空气里都飘着甜丝丝的味道。
晚上,林晚秋坐在灯下,拿出【民国旗袍设计师沈清宴】发的嫁衣图纸,开始裁剪布料。她用的是顾长风家送的那块花布,底色是朴素的靛蓝,上面印着细碎的稻穗图案,很是耐看。奶奶坐在旁边,帮她穿针线,时不时指点两句:“这里收点腰,穿着更合身。”
“奶,您看这盘扣咋编?”林晚秋指着图纸上的盘扣样式,有点犯难。
奶奶接过图纸看了看,拿起红绳比划着:“这不难,我教你。以前你娘结婚时,她的嫁衣盘扣就是我编的。”
祖孙俩凑在一起,灯光下,红绳在指尖翻飞,很快,一个精巧的“如意扣”就编好了。林晚秋看着自己手里歪歪扭扭的半成品,再看看奶奶编的,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慢慢来,多练练就好了。”奶奶笑着说,“嫁人是大事,得自己亲手做才安心。”
这时,林晚秋的脑海里响起红包群的提示音。她打开一看,【2000年互联网创业者赵野】又发来消息:【@林晚秋 婚礼流程再给你细化下!比如可以让顾长风唱首歌?六零年代流行啥歌?《东方红》?够经典!】
【清末养鸽人】周伯:【我那对吉祥结收到了吧?挂在床头,保你们夫妻和睦,多子多福!对了,我再给你发个‘合卺酒’的老法子,用葫芦剖开做酒杯,寓意同甘共苦。】
【星际3021年农业科学家】星禾:【检测到宿主近期专注于婚礼筹备,建议劳逸结合。附赠‘婚后营养搭配指南’,包含孕期饮食注意事项,提前学习有益无害。】
林晚秋看着群里的消息,脸颊发烫,尤其是看到【星际3021年农业科学家星禾】那条,更是羞得差点把手机(怀表)藏起来。她回复道:【谢谢大家,都记下了,等办完喜事给你们‘报喜’~】
放下怀表,她看着桌上的嫁衣布料,又看了看窗外皎洁的月光,心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她想起顾长风编的那个小篮子,想起他看她时温柔的眼神,想起顾家一家人的热情,觉得自己真是幸运。
再过十天,就是选定的好日子了。那天,她会穿着自己亲手做的嫁衣,戴着那朵红绸花,和顾长风一起,在乡亲们的祝福声中,组成一个新的家。
而这个家,不仅有柴米油盐的琐碎,有试验田的稻浪翻滚,有捕虾笼里的鲜活,更有来自不同时空的牵挂和祝福。林晚秋知道,这只是她和顾长风人生的新开始,往后的日子,他们会一起努力,让小家越来越温馨,让红旗生产大队越来越兴旺。
灯下,红绳依旧在指尖翻飞,编织着盘扣,也编织着一个属于六零年代的,充满希望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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