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顾长风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个海柳雕的小鸽子,“就像这鸽子能带着消息飞,咱的海苔、咱的故事,也能飞到他们那里去。”他把小鸽子递给小石头,“给,这是‘跨时空信使’。”
孩子们围着投影叽叽喳喳,小芳拿着笔记本飞快地记:“线上商城、直播带货……这些词我得记下来,回头跟安娜请教。”她现在不仅管账本,还学着看外文邮件,桌角堆着本翻烂的《外贸英语入门》。
下午,周师傅带着几个老匠人来找林晚秋,手里捧着个新编的竹筐。筐底用细藤编着幅微型海苔田,插秧的小人、浇水的木桶,连天边的海鸥都栩栩如生。“按旗袍设计师的图编的,”周师傅摸着筐沿笑,“你看这细节,够不够上欧洲的货架?”
林晚秋刚把竹筐拍照发到红包群,【民国旗袍设计师沈清宴】就秒回了个“惊叹”的表情:【这手艺比我画的还好!建议做个限量版,每只筐底编上编号,保准成收藏品!】
【2000年互联网创业者赵野】紧跟着出主意:【搞个‘一筐一故事’活动,每个竹筐附张卡片,写着编筐人的名字和海岛的日常,比如‘周师傅编这筐时,码头的浪花溅了他三回’,多有温度。】
顾长风在一旁看着,忽然说:“让孩子们来写卡片吧,他们的字里带着海风味。”
果然,小石头在卡片上画了只海鸥,旁边歪歪扭扭写着:“这是周爷爷编的筐,里面的海苔,是小石头跟着王婶晒的。”王婶路过看见,笑着抹眼泪:“咱这粗手粗脚的,也能跟欧洲沾上边了。”
傍晚,李老师拿着算好的海藻提取物配方来找林晚秋。纸上的公式密密麻麻,末尾标着一行小字:“按此比例,海苔亩产可增两成”。“我查了【星际农业科学家星禾】给的资料,”他推了推眼镜,“还加了点咱岛特产的褐藻粉,应该更适配本地水土。”
林晚秋把配方抄在合作社的黑板上,各岛的代表围着看,有人掏出本子画,有人用树枝在地上演算。王大哥拍着大腿:“这下咱的海苔不光好吃,还能多收!安娜的特产店,咱供得上货了!”
夜里,林晚秋躺在炕上翻那本《红旗岛海苔种植指南》,扉页上印着她的照片——站在海苔田边,手里捧着刚收割的海苔,笑得比阳光还亮。她忽然想起刚到海岛时,连海苔和海藻都分不清,是红包群里一句句“别怕,试试”,让她敢迈出第一步。
手机震了震,是安娜发来的视频。巴黎的店面已经刷成了海蓝色,墙上挂着孩子们画的海鸥风铃,安娜举着个海柳小鸽子:“你看,我把‘跨时空信使’挂在收银台了!今天有个法国老太太问这雕的是什么,我说,是来自红旗岛的祝福。”
视频里,风铃轻轻晃,发出“叮铃”的响,像极了红旗岛码头的风声。林晚秋忽然对着镜头说:“等下次‘新风号’远航,给你捎串真的贝壳风铃,让海风把咱岛的声音,吹到巴黎去。”
挂了视频,红包群里又热闹起来。【清末养鸽人周伯】发了张老照片:【这是我当年放鸽的灯塔,跟你们的码头有点像呢。】【2000年互联网创业者赵野】发了条【帮你们注册了海外商标,以后‘红旗岛’这三个字,受全世界保护!】
林晚秋看着屏幕,忽然觉得这小小的手机屏幕,像个神奇的窗口——一边是红旗岛的万家灯火,一边是不同时空的温暖目光,中间流淌着的,是对好日子的共同期盼。
顾长风发来条消息:【明天试种新海苔,我去滩涂占好地。】后面跟着个海鸥的表情包。林晚秋笑着回了个“好”,指尖划过屏幕,仿佛能触到海苔田的湿润泥土,能听见巴黎店里的风铃响,能感受到红包群里那些跨越时空的心跳。
她知道,这故事确实没写完。就像海苔一茬茬长,就像海鸥一次次飞,红旗岛的日子,会在这群人的互相托举里,一直往亮处走,一直往远处去。而那红包群里的消息,会像永不熄灭的航标灯,照着他们,一步步,把梦想走成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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