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西北,某个刚通了“聚变电网”的偏远乡镇。
老马头蹲在自家新装的电暖器前,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那一片温热的金属网格,又触电似的缩回来,咧开嘴,露出被旱烟熏黄的牙:“真热乎……真不要钱?”
他儿子,一个在县城打工刚回来的后生,正摆弄着新买的、据说能直接连“聚变直供网”的大屏幕电视,头也不回:“爸,都跟你说八百遍了!国家说了,咱这片的电,从那个新建的‘祁山能源枢纽’来,额度内全免!你就可劲儿用!以前舍不得开的电暖气,电锅,现在随便整!”
老马头还是有些不信邪,颤巍巍走到电表箱前,看着那个数字纹丝不动的电子屏幕,咕哝着:“怪事……这太阳还能人造?电还能白给?天上掉馅饼了?”
类似的震撼和将信将疑,在全国各个角落,尤其是刚刚接入新一代聚变电网的偏远落后地区,反复上演。免费且近乎无限的电力,如同神话中的甘霖,洒向这片古老的土地,迅速渗透进生活的每一个缝隙。
城市里,电动汽车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普及,充电桩遍布每个小区和街道,电费低廉到可以忽略不计。晚上,城市夜景比以前更加璀璨,许多公共照明彻夜不熄,只为彰显这份“能源富足”。
高耗能的数据中心、人工智能训练集群、新材料合成工厂如雨后春笋般涌现,以前限制发展的能耗指标,如今成了鼓励投资的优势。
国际能源市场彻底崩盘。原油价格跌穿二十美元后,在十几美元的区间绝望地徘徊。中东的油轮闲置在港口,产油国的财政赤字飙升,社会动荡的苗头开始显现。
天然气价格也随之下滑,虽然幅度不如石油惨烈,但也让依赖能源出口的毛熊等国倍感压力。
毛熊国,与华夏接壤的边境小镇。
一辆挂着特殊牌照的黑色轿车,载着几名毛熊国的能源谈判代表和工程师,正在一条新修的双向四车道公路上行驶。
公路的一侧,是毛熊国略显陈旧的基础设施;另一侧,则是华夏境内刚刚竣工、被高大围墙和明显是军用级别警戒塔保护的庞大建筑群,那便是“友谊”一号边境聚变输电枢纽。
毛熊方的负责人,一个面色严肃的中年人,看着窗外那些在寒风中屹立的银色输电塔,线条一直延伸到国境线另一侧,连接着更远处那座庞然巨物,忍不住低声对副手说:“他们管这叫‘成本价供电’……哼,价格是他们定的,线路是他们控制的,开关在他们手里。我们付出一车皮的稀土和黄金,换来的只是一根‘吸管’,插在他们的‘水井’上。”
副手苦笑:“至少我们有‘吸管’了。南边那些家伙,连‘吸管’都没得用,只能看着自己的油井变成废铁。而且,协议里写了,保证每年最低供电量……”
“保证?”负责人冷笑,“协议是死的,人是活的。如果他们‘技术升级’需要检修呢?如果‘不可抗力’导致供应不稳呢?我们的工业,我们的城市,以后就要看邻居的脸色过日子了。”
车子驶入枢纽的会客区。华夏方面的接待人员早已等候,笑容标准,礼节周到。但所有人都能感觉到,那笑容背后,是一种平静的、不容置疑的掌控力。
谈判在友好的气氛中开始,也在一片“达成重要共识”、“深化能源合作”的通稿中结束。毛熊拿到了他们急需的、稳定且相对廉价的电力供应承诺(至少在纸面上),缓解了部分国内压力。华夏则获得了又一笔巨额的战略资源预付款,以及对方在几个国际议题上的“理解与配合”。
米国,某处远离华府的隐蔽庄园。
史密斯专员已经没了在八角大楼时的暴躁,他脸色阴沉,听着几个手下的汇报。他们尝试了各种途径:收买第三国学者试图接触华夏聚变项目的边缘人员;利用商业间谍手段窃取相关供应链信息;甚至冒险启用了一个潜伏多年的、在某个华夏大型基建集团内部的“沉睡者”。
结果无一例外,失败。要么是被对方看似无意实则严密的保密流程挡回,要么是刚有接触迹象,目标人物就“因工作需要”被调离或隔离,要么是传递信息的渠道被瞬间掐断。那个“沉睡者”在试图向外发送一份关于特种混凝土采购清单后,彻底失去了联系,如同人间蒸发。
“他们的内部监控,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恐怖。”一个手下心有余悸,“不仅仅是技术手段,更像是一种……全民性的警觉。有点风吹草动,都不用安全部门出手,周围的人就可能先察觉不对劲。”
“废物!”史密斯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但已经没了之前的底气。他看向另一边,负责技术分析的情报官:“信号分析呢?那些电站,总会有电磁泄漏,热量排放,或者其他物理特征!”
情报官调出复杂的频谱图:“有泄漏,非常规,但经过加密和伪装。热量排放模式与我们已知的任何反应堆都不同,效率高得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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