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德哥尔摩,诺奖委员会总部,一场气氛极其古怪的内部会议。
老派的橡木长桌旁,坐着十几位头发花白、德高望重的学者,他们是物理学奖评选委员会的核心成员。空气里除了咖啡香,还有一种近乎焦灼的争论气息。
“……这不符合程序!完全不符合!”一位戴着金丝眼镜、态度保守的老教授用指节敲着桌面,“获奖者必须明确!必须有公开的、可追溯的学术成果和身份!
我们甚至不能百分之百确定这项‘华夏聚变突破’的主要研究者是谁!这只是一个内部流传的名字,没有任何公开论文!‘盘古计划’?那更像是政府项目代号!”
他对面,一位相对年轻的女性委员,前年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毫不客气地反驳:“汉森教授,程序是为了表彰对人类做出最大贡献的科学发现!可控核聚变的持续稳定输出,Q值大于2!
这已经不是‘发现’,这是将人类从能源枷锁中解放出来的‘神迹’!它的意义远超过去二十年所有物理学奖成果的总和!难道因为完成它的是一个集体、是一个保密项目,我们就假装看不见?那才是对诺贝尔遗嘱最大的背叛!”
“但匿名颁奖?把奖项颁给一个可能根本不存在的‘主要研究者’?或者颁给一个庞大的、军事色彩浓厚的国家计划?这会开创一个危险的先例!”另一位委员忧心忡忡。
“先例?”女性委员提高了声音,“当第一颗原子弹在广岛爆炸时,物理学改变了世界,也带来了恐惧。委员会当时犹豫过吗?
聚变是截然不同的光明力量!如果我们现在因为怯懦和所谓的‘程序’而回避,未来历史书写诺贝尔奖时,这一页将是永远的耻辱!我们会被嘲笑为一群不敢正视时代巨变的鸵鸟!”
支持颁奖的委员逐渐占了上风。最终,委员会主席,一位以严谨和公正着称的瑞典皇家科学院前院长,缓缓开口:“科学服务于人类。这项成果已经深刻地、且以积极的方式,开始改变数十亿人的生活。
我们的职责是表彰推动人类福祉的杰出科学贡献,而不是充当情报机构去核实每一个细节。既然华夏方面基于国家安全不愿公开具体研究者,那么,我们就将奖项和奖金,颁发给这项成果本身,寄往该成果最主要的实施地点——华夏。
附上我们最诚挚的敬意和祝贺,以及对未来公开交流的期待。这或许……是我们在新时代,能为科学的纯粹性所做的,最后的坚持。”
决议艰难达成。诺奖委员会顶住了来自某些方面的“关切”和压力,坚持发布了获奖公告:“……鉴于在实现可控核聚变持续能量净输出方面的突破性、变革性贡献,本年度诺贝尔物理学奖,授予在此领域做出决定性工作的主要研究者(们)。”
公告没有名字,只有贡献描述。同时,一份制作精美的获奖证书和一张巨额奖金支票,被以最高安保级别的外交邮袋形式,寄往华夏首都。
米国,黑宫椭圆形办公室。
特靠谱总统看着屏幕上诺奖委员会的公告,脸色先是错愕,随即变得铁青,最后是暴怒的赤红。他抓起桌上的一个水晶镇纸(仿制的独立宣言),差点砸向对面的电视机,但最后只是狠狠掼在厚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们疯了?!他们居然把奖颁给一群连名字都不敢露的间谍和小偷?!颁给一个正在用能源武器扼杀自由世界的专制政权?!”
特靠谱的唾沫几乎喷到面前几位幕僚脸上,“这是对诺贝尔的侮辱!是对整个西方科学精神的背叛!”
“总统先生,”国务卿试图安抚,“诺奖委员会一向有他们的……顽固传统。这或许是个机会。”
“机会?什么机会?让他们出风头的机会?!”特靠谱怒吼。
“不,是找出‘那个人’的机会。”国家安全顾问冷静地说,“诺奖颁奖,哪怕匿名,也必然在华夏内部引发关注和议论。我们可以动用所有资源,监测华夏内部,尤其是学术圈和高端技术圈的通讯、网络波动。谁能接触到那份证书和奖金?
谁会被内部庆祝?谁的态度会因此发生变化?这可能是我们定位那个,或者至少是核心圈子的最佳机会。我们可以设计一个复杂的‘祝贺’与‘接触’网络,用学术交流、基金会邀请、甚至海外资产作为诱饵……”
特靠谱眯起眼睛,怒气稍减,露出一丝阴冷:“找到他!然后呢?”
“然后……”国家安全顾问没有说下去,但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
特靠谱立刻拿起红色电话,接通中情局局长:“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发动所有能发动的‘资产’,动用所有能分析数据的AI!我要在诺奖证书抵达华夏的四十八小时内,知道是谁接收了它,谁在为此庆祝!我要那个‘聚变巫师’的名字和确切位置!这是最高优先级!”
然而,特靠谱的“钓鱼”计划,还没正式展开,就遭遇了意料之外的、来自“友方”的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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