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第一,费用翻倍。这种事沾上难脱身,我要收够保险金。”她看着局长,“第二,所有现场必须由我先看,你们的人不能提前动任何东西。我要原样。”
局长思索片刻,点头:“可以。只要你愿意去,经费我们报。”
“那就定了。”她合上本子,“什么时候出发?”
“今晚八点,第一个案发现场。地址稍后发你手机。”
“行。”她起身,将照片收进抽屉,“但我提醒你,如果真是有人在布七煞阵,接下来还不止四个。”
“什么意思?”
“七煞阵讲‘七星归位’。”她望向窗外,“现在才四个,说明还没完。布阵的人,还在等。”
局长脸色微变。
阿星悄悄凑近,低声问:“师父,我能去吗?”
她没答,拉开抽屉,翻出一叠符纸。
“你画的符呢?”她问。
阿星连忙从包里拿出十张黄纸,双手递上:“都在这儿,昨晚熬夜画的,每张都照你说的来,没偷工减料。”
沈无惑一张张查验,动作极快。
看完最后一张,她轻哼一声:“勉强能用。”
随即把整叠符纸收进自己的黄布包里。
阿星嘴角忍不住扬起。
她瞥他一眼:“笑什么?以为我要带你去?”
“我没笑。”
“你脸都写着。”
“那……我是跟还是不跟?”
沈无惑没说话,转身去后屋,取下墙上的唐装外套穿上,重新插好木簪。
经过阿星身边时,她停下脚步,从包里抽出一张护身符塞给他:“贴身带着,别拿出来。丢了的话,以后别叫我师父。”
阿星一愣,用力点头。
她走到门口,手搭上门把,回头看了眼桌上的保温桶。
“让王麻子把这桶汤拿回去。”她说,“再热也不新鲜了。”
“哦对。”王麻子在门外探头,“我老婆说要是你忙,明天再炖一锅。”
“不用。”她开门走出去,“忙也不是为了喝汤。”
阳光刺眼。
街上的人见警察局长出来,纷纷退让。
沈无惑站在台阶上,抬手挡了挡光,对局长说:“晚上见。”
“我派人接你。”
“不用。”她摇头,“我自己去。”
说完,她转身进屋,留下一句:“阿星,锁门。”
阿星立刻跑去关门,动作利落。
关到最后一条缝时,他透过门缝往外看了一眼。
人还在,王麻子拉着别人说话,手舞足蹈,像是在讲什么大事。
他笑了笑,把门彻底锁上。
屋里暗了下来。
沈无惑坐在主位上,打开罗盘,指针微微晃动。
阿星站在她身后,不敢出声。
过了很久,她忽然问:“你觉得,一个人为什么会用自己的命去喂阵?”
阿星挠头:“为了发财?变强?”
“都不是。”她低声说,“是有人逼他这么死的。”
她手指敲了敲桌子。
三下。
短、短、长。
门外传来敲门声,也是两短一长。
她抬头。
阿星跑去开门。
一条灰白色的小蛇从门缝滑了进来,盘在地上,吐着信子。
它嘴里叼着一片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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