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去哪儿?”阿星问。
“回命馆。”沈无惑说,“我要找点旧东西。三年前师父失踪前,给我留了封信,我一直没拆。现在看来,可能得看了。”
“为啥以前不看?”
“怕看了就得管。”她扯了下嘴角,“有些事,知道了就得负责。我不想管,可我又管了。”
阿星低头踢了块小石子:“那你现在不怕了?”
“怕。”沈无惑望着前方,“但我更烦。烦有人拿我认识的人当棋子,烦有人装神弄鬼还不露脸。我现在不管,以后麻烦更大。”
她顿了顿:“而且,如果我师父真还活着,那他等的人不是我一时冲动,而是我能稳稳地走到他面前,把账一笔笔算清楚。”
阿星抬头看她,发现她脸上没什么表情,也不难过,也不生气,就像在说晚饭吃什么一样平常。
可他知道,这种时候最危险。
沈无惑就是这样的人,真生气的时候,不会骂,不会摔东西,只会变得更安静,话更少,做事更快。
他们走到命馆门口。门没锁,风吹得门板轻轻晃。沈无惑推门进去,打开灯。屋里很简单,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墙上挂着一幅旧八卦图。
她走进里屋,从床底拖出一个木箱。箱子上了锁,铜锁已经发绿。她掏出钥匙,插进去转半圈,咔哒一声。
“你在找啥?”阿星站在门口。
“一本笔记。”她打开箱子,翻出几本书,“师父走之前,习惯记一些奇怪的事。比如哪天哪个路口会有问题,哪户人家不能动土。当时看不懂,现在回头看,全是提醒。”
她抽出一本泛黄的册子,封面写着《癸未年杂录》。翻开第一页,字迹潦草:
【三月初七,晴。城西井水变红,不是血,是怨气。查实是钱家儿子偷挖乱葬岗,拿小孩骨头做镇宅玉。已警告,不听。此人必成祸患。】
阿星凑过去看:“钱家儿子?钱百通?”
沈无惑继续往下翻。
【四月二十,雨。厉某右脸长疮,一直不好。看他的运势,是冤魂缠身。他想养鬼改命,会遭报应。若遇到穿灰衣束发的女子,可交半卷《阴阳禁术》。】
阿星瞪大眼:“这是……写你的?”
沈无惑的手停在那行字上。
她没说话,继续往后翻。
最后一页写着:
【九月十五,无天象。我将远行,可能不回来。如果你看到这本册子,说明时机到了。不要相信表面的原因,真正的人藏在光亮的地方。来找我的人,不是靠恨,是靠心。】
沈无惑合上册子,抱在怀里。
“师父。”她低声说,“你到底在哪儿?”
阿星不敢出声。
她站起来,把册子放进黄布包,拉好拉链。
“走。”她说。
“去哪儿?”
“城西。”她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去钱百通的新店看看。白天去,人多,他不敢乱来。”
阿星赶紧跟上:“就这么去?不换衣服?”
“换什么?”她拉开门,“我又不是去做坏事。我是去买古玩,合法,光明正大。”
夜风吹进来,吹起她的衣角。左胸口的八卦纹一闪而逝。
她迈出第一步。
阿星刚要跟上,忽然听见屋里传来一声轻响。
像是有人轻轻敲了下桌子。
他猛地回头。
屋里灯还亮着,桌面上,那本《癸未年杂录》的封面,正在缓缓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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