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她说,“我们可以问问那些倒霉的人。”
“谁?”
“钱百通的对手。”
她带阿星穿过两条街,在一家老旧茶摊坐下。几张塑料桌椅摆在屋檐下,几名中年男子围坐着喝茶聊天。
沈无惑点了两碗豆浆,坐到邻桌。她等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现在生意真难做啊。我徒弟想投个铺面,结果刚谈好,那边就被钱百通拿下了。”
旁边一个穿Polo衫的男人冷笑:“你这还算好的。我上个月竞标菜市场项目,报价最低,关系也到位,结果公示那天,中标的是他。”
“他也参加投标了?”
“他哪懂这些。”男人摇头,“但他请了个神神叨叨的先生,天天往工地跑,又是烧纸又是埋符。说是‘借气改运’,听着就吓人。”
另一人插话:“前两天他还去殡仪馆办超度法会,说是为亡者积德。可谁不知道,他是去收生辰八字的?连死人的信息都不放过。”
“所以他最近顺风顺水,全靠这个?”
“不然呢?”那人叹气,“风水轮流转,哪能一直他赢?除非有人动手脚。”
沈无惑低头喝豆浆,始终未语。
阿星小声问:“师父,这不就对上了?钱百通有高人帮忙,吴大师就是那个高人。他用邪法帮他抢生意,还在鱼摊搞事,报复你。”
沈无惑放下碗,擦了擦嘴:“太整齐了。”
“啥?”
“事情太整齐,就不真实。”她说,“你想啊,钱百通要是真有这种本事,干嘛还开古玩店?直接当风水大师算了。他明明可以藏得更深,却偏偏到处宣扬‘有高人相助’。”
“你是说……他在演?”
“也许。”她站起来,“或者,有人让他演。”
阿星挠头:“我不懂了。到底谁在背后?”
“我们现在知道三条线。”她边走边说,“第一,钱百通在收集生辰八字;第二,有个叫吴大师的风水师经常去他店里;第三,鱼摊出现邪阵,看着是冲王麻子,其实是冲我来的。”
“这三条线肯定有关联。”
“问题是,交在哪一点?”她看着他,“是你想的吴大师?还是另有其人?”
阿星说不出话。
他们走到十字路口等红灯。一辆洒水车缓缓驶过,路面湿漉漉的。
沈无惑忽然说:“我师父失踪前,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城西殡仪馆附近。”
阿星一愣:“和钱百通去的地方一样?”
“是巧合?”她盯着前方,“还是有人故意留下线索,等我们去发现?”
绿灯亮了,行人开始过街。
她往前走,声音很轻:“我现在不怕被人设局。我怕的是,这个局,三年前就开始了。”
阿星紧跟在后:“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继续查吴大师?”
“查。”她说,“但换个方式。”
“怎么查?”
“不去问他身边的人。”她嘴角微微扬起,“我们去问他讨厌的人。”
阿星眨眨眼:“还有人敢讨厌他?”
“有。”她拿出手机翻通讯录,“我认识一个被他坑过的风水师。半年前,那人给人看坟,结果第二天坟塌了,家属闹上门。后来查清楚,是有人换了他工具包里的符纸。而那天,吴大师正好去过同一家文具店。”
“所以你是说……吴大师在清除同行?”
“或者,有人借他的名字做事。”她收起手机,“明天上午十点,东郊老巷子见个人。你要是迟到,以后每天早起背《玉匣记》。”
“别啊!”阿星叫起来,“那玩意比数学还难背!”
“那就准时。”她把手插进口袋,“记住,这次见面别提我名字,就说你是做短视频调研的,采访民间手艺。”
“拍抖音?”阿星眼睛一亮,“这我能行!我可以假装举手机录像。”
“你可以假装掉井里。”她瞪他一眼,“别给我添乱。安全第一。”
他们沿着街边走回主路。路灯次第亮起,映在积水里,碎成一片一片。
沈无惑忽然停下。
“怎么了?”阿星问。
她没回答,而是盯着路边一家便利店。
玻璃门内,一个穿紫色唐装的男人正在付款。他腰间挂着九枚玉佩,右手握着一把折叠伞。
是钱百通。
他抬头看了眼外面,目光扫过街道。
沈无惑迅速躲到电线杆后。
阿星屏住呼吸:“他来这儿干嘛?这地方离他店十几分钟车程。”
“也许他根本没去店里。”她低声说,“也许他一直在跟着我们。”
“不可能吧?”阿星紧张地四处张望,“咱们才刚出门,他又不是神仙,能掐会算?”
沈无惑没说话。
她想起刚才在店里,她问能不能见吴大师时,店员的眼神变了。
不是害怕。
是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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