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沈无惑耸肩,“难不成夸你环保?用童男童女减排?”
红姑脸色沉了下来。
她手指一弹,那五名祭司立刻加快动作,血流得更快,红线越来越亮,铜钟开始震动,钟身上的符文一个个亮起。
“你拦不住了。”她说,“就算你现在拆了阵,我也能在十分钟内重建。而你,受得了几次围攻?”
沈无惑没答,只是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罗盘。
指针在抖。
她忽然笑了:“你知道你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吗?”
“你说。”
“你太相信别人给你的东西了。”她抬起眼,“这阵法,根本不是你师父教的吧?是别人给你的,对不对?你连怎么收尾都不知道,就敢加活祭?”
红姑眼神一闪。
那一瞬,她的手顿了一下。
沈无惑抓住机会,猛地将罗盘砸向地面。
“破!”
一声巨响,大殿晃了三下,五名祭司同时喷血,跪倒在地。铜钟上的铁链断了两根,钟身倾斜,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阿星!”她大喊。
“在呢!”阿星抄起铁链就往最近的祭司身上缠。
“别杀他!留口气问话!”
“知道了!”
红姑站在原地没动,团扇挡在面前,只露出一双眼睛。
“你懂什么。”她轻声说,“我不做,自然有别人做。这世道,谁心狠谁活。”
“那你干脆去当反派讲师算了。”沈无惑冷笑,“还能评个年度最佳恶女人物奖。”
她一边说,一边走向铜钟。
只要把钟掀了,阵就废一半。
可就在她伸手的瞬间,地面突然裂开,一股黑气冲出,缠上她的手腕。
她低头一看,黑气里有张脸,是个小女孩,眼睛睁着,嘴巴动,却没有声音。
“糟了。”她立刻抽手,但黑气越缠越紧。
阿阴飞过来,一掌打散黑气。那张脸尖叫一声,缩回地底。
“这阵开始自保了。”阿阴喘着气,“它不想被拆。”
“那就更得拆。”沈无惑甩了甩手,从布包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里面是暗红色的液体。
“逆命血还有剩?”阿星问。
“最后一口。”她拧开瓶盖,喝了一小口,含在嘴里。
然后她走到铜钟前,对着钟身喷出一口血雾。
血雾落在钟上,发出“滋”的一声,像烧红的铁碰到水。
钟身上的符文开始褪色。
“快成了。”阿星咧嘴一笑。
可就在这时,红姑动了。
她把团扇一扔,双手合十,嘴里念出一段沈无惑听不懂的话。
五个祭司同时抬头,眼睛全变成了黑色。
他们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向铜钟,像是要把自己献进去。
“疯了。”沈无惑低声说,“真是疯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阿星和阿阴。
“待会我掀钟,你们拦住他们。别让他们碰钟一下。”
两人点头。
沈无惑深吸一口气,双手按上铜钟。
只要掀翻,阵法必破。
可就在她用力的瞬间,红姑突然开口:
“你真以为,毁了这个阵,就能改变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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