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建国带着“合纵连横”的重任和一丝渺茫的希望,乘坐那条修补过的木筏,消失在了西北方向的海平线上。
“奇迹峰”码头,林奇背着手,一直目送到连帆影都看不见了,才咂咂嘴,转身对着身后一群表情各异的面孔——既有他原来的老部下,也有刚加入的、惊魂未定的“方舟”和酒店逃亡者。
“行了,看啥看?戏演完了,该干嘛干嘛去!”林奇挥了挥手,试图驱散空气中那份混合着希望与不确定的凝重气氛:“老吴,带新来的兄弟们去安置点,按咱们的规矩来!厨师,粮食定量暂时……呃,再紧一紧,匀点给新兄弟,总不能让人家刚来就饿肚子!”
新加入的二十几号人,男男女女,大多面带菜色,眼神中既有对陌生环境的警惕,也有劫后余生的茫然,甚至还有几个对林奇这伙“土鳖”势力隐隐的不屑——毕竟,他们来自更大的组织,见过世面。
这种微妙的情绪,很快就在接下来的“整合”过程中暴露了出来。
首先是生活习惯的冲突,“奇迹峰”奉行的是极简(说白了就是穷酸)的集体生活,一切物资按需分配(主要是没啥可分的),强调纪律和服从。
而一些原“方舟”的成员,尤其是以前有点地位的,还残留着点“官僚作风”或者“享乐主义”的尾巴。
比如,分配住宿时,一个原“方舟”的小头目(自称王干事)就对挤在狭小山洞里表示不满:“这……这条件也太简陋了!我们以前在‘方舟’,至少是四人一间,还有独立储物柜……”
老吴眼睛一瞪:“爱住不住!嫌简陋?海里宽敞,你去不去?现在是非常时期,有个遮风挡雨的地儿就不错了!”
王干事被噎得脸通红,不敢再吭声。
其次是劳动观念,林奇的规矩是,能动弹的都得干活,“奇迹峰”的老人们早已习惯,修工事、种地、打渔、训练,没人喊累。
但是新来的里面,有几个看起来身强力壮的年轻人,干起活来却挑肥拣瘦,磨磨蹭蹭,尤其是被安排去帮老吴捣鼓那些又脏又累的陷阱和爆炸物时,更是面露难色。
“这……这太危险了!我以前是搞文职的……”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小声抱怨。
林奇正好溜达过来,听见了,皮笑肉不笑地说:“文职?好啊!老子这儿正缺识文断字的!看见那边沈参谋长没?她手下缺人抄写情报、分析数据!不过丑话说前头,她那要求高,写错一个字,可能耽误大事,后果自负啊!”
眼镜男看着沈依晴那冷冰冰的侧脸和厚厚的账本,缩了缩脖子,默默拿起了旁边的铁锹。
最让林奇头疼的是思想整合,这些新来者虽然痛恨“黑曜石”,但对“奇迹峰”的实力普遍缺乏信心,私下里弥漫着一种悲观情绪。
“就凭这几条破枪,这点人,能跟‘黑曜石’干?赵代表他们能找到大部队吗?别是肉包子打狗……”
“我看咱们就是换个地方等死罢了……”
这种言论,像瘟疫一样,悄悄影响着士气。
林奇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些苗头,他知道,如果不能尽快让这些人融入进来,拧成一股绳,那他们就不是助力,而是定时炸弹。
他祭出了三板斧:
第一斧,思想教育(洗脑)大会,在某个月黑风高……不对,是天气不错的傍晚,林奇把所有人召集到山顶平台,进行了一次“重要讲话”。
他没讲大道理,而是从怀里掏出一个蔫了吧唧的苹果,举在手里:
“兄弟们!姐妹们!新来的朋友们!看看这个苹果!搁以前,狗都不吃!但现在呢?”他咬了一口,嚼得嘎嘣响:“香!真他娘的香!”
他环视众人,声音提高:“为啥?因为饿过!知道东西来之不易!咱们现在的情况,就跟这苹果一样!基地小,家伙破,但这是咱们的家!是咱们用命守着的最后一块地盘!”
他指着东南方向,语气变得激昂:“外面那群小鬼子,占着咱们的酒店,开着咱们的船,还想把咱们赶尽杀绝!咱们能答应吗?”
“不能!”台下响起稀稀拉拉的回应,主要是老队员。
“大声点!没吃饭吗?!”林奇吼道。
“不能!!”这次声音齐整了不少,新来的人也受到感染。
“对!不能!”林奇挥舞着拳头:“赵建国去找援军了!但援军来不来,啥时候来,老天爷才知道!咱们不能把希望全寄托在别人身上!咱们得靠自己!”
“从今天起,不管你们以前是‘方舟’的,还是酒店的,到了这儿,就是‘奇迹峰’的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谁要是三心二意,出工不出力,散布悲观情绪,别怪老子不讲情面!老子这山头,不养闲人,更不养孬种!”
一番连哄带吓,虽然粗糙,但效果显着。至少表面上,那种公开的抱怨和消极情绪少了很多。
第二斧,技能整合与“拜师学艺”, 林奇让沈依晴和老吴对新来者进行技能摸底。还真发现了一些人才:有会修理机械的(以前是船工),有擅长捕鱼的(海边渔民出身),甚至还有个以前是野外生存爱好者,对辨识草药有点心得,立刻被何嘉怡如获至宝地要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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