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奇趁机推行“师徒制”,让有经验的老队员带新队员,一方面传授技能,另一方面也是加强沟通和认同。
比如,让那个抱怨的文职眼镜男跟着沈依晴打下手,整理数据,虽然累,但眼镜男反而找到了点价值感。
第三斧,生活上尽量“公平”。
林奇知道,光喊口号没用,他让苏芊芊在物资分配上,尽量做到表面上的公平,老人新人一视同仁。
虽然食物依旧紧缺,但至少让大家感觉到,在这个团体里,努力干活就能活下去,甚至可能活得稍微好一点。
就在林奇忙着内部整顿时,外部的压力并未减轻。沈依晴的监听发现,“黑曜石”的巡逻似乎变得更加频繁,而且航线开始有意无意地覆盖“奇迹峰”周边更大范围的海域。虽然还没有再次靠近,但这种持续的压迫感让人窒息。
更令人不安的是,有一次,监听设备捕捉到一段模糊的“黑曜石”通讯片段,里面似乎提到了“岛屿测绘”和“资源评估”等词语。
“妈的,鬼子这是把咱们当盘菜,开始研究怎么下筷子了!”林奇感到后背发凉。
压力之下,林奇的“文工团”再次被推上前台,这次,任务升级了。
“柳菲菲!”林奇把文工团长叫到跟前,表情严肃:“光演‘傻白甜’不行了,鬼子没那么好骗了,得来点新花样!”
柳菲菲紧张地问:“峰主……还要演啥?跳大神吗?”
林奇嘿嘿一笑:“那倒不用。你们这样……”他压低声音,如此这般地吩咐了一番。
于是,几天后,当“黑曜石”的巡逻艇再次在远距离巡航时,了望哨看到了诡异的一幕:在“奇迹峰”另一处视野开阔的礁石滩上,柳菲菲带着几个姑娘,穿着更加破烂,脸上抹着泥灰,正在……挖贝壳、捡海藻,动作笨拙,表情“凄苦”,时不时还“绝望”地望望大海,活脱脱一群快要饿死的原始幸存者。
而在这群“原始人”不远处的树林边缘,隐约可见几个用树枝和破布搭的、更加简陋的窝棚,甚至还有一缕若有若无的、像是烧湿柴产生的呛人烟雾。
这出“濒临灭绝”的大戏,效果如何尚不得而知,但至少表达了“奇迹峰”的一种态度:我们很弱,我们很惨,我们对你没威胁,你就当我们是空气吧……
内部整合初显成效,外部示弱演戏也在进行,但“奇迹峰”的核心困境并未改变——实力差距悬殊,赵建国那边杳无音信。
等待,成了最煎熬的事情。每个人都在翘首以盼西北方向能出现友军的帆影,同时又提心吊胆地防备着东南方向可能出现的死神镰刀。
林奇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经常一个人对着海图发呆。他知道,自己把宝押在了“合纵连横”上,但这步棋,风险极大。
沈依晴在日志上记录:“……内部整合初步完成,新老人员磨合仍有问题但趋于稳定。外部压力持续,‘黑曜石’侦察活动加剧,我方持续实施战略欺骗。赵建国方面无消息,等待成为最大煎熬。船长压力巨大,基地处于暴风雨前的平静期。”
叶琳的笛声,也多了几分不确定的飘忽,仿佛在询问远方的消息。
林奇某天晚上检查岗哨时,对陪着的老吴叹了口气:“老吴啊,你说……赵建国那小子,不会真让鬼子逮去包饺子了吧?”
老吴挠挠头:“峰主,吉人自有天相……”
林奇望着漆黑的海面,喃喃道:“但愿吧……不然,老子这台戏,可就真唱成独角戏了…”
“奇迹峰”就像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在希望与绝望的钢丝上,艰难地维持着平衡,而决定命运的风向,依旧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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